沈之敬眉梢一挑,“本來約了一個,她非要讓我訂四人座,大概是她也想來吧。”
“您在說什麼?”陳洲聽著一臉糊塗。
沈之敬還琢磨著撒個謊,隻是這樣的想法在瞬間便被他否決了,沒必要為了這事撒下他人生的第一個謊言,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給你介紹個對象。”
“啊?哥,你是說錯了吧?是你想要相一個對象,拉我來掌掌眼的。”
“不,我讓孫凝給你介紹對象,聽說是檢察院的。”
沈之敬從來不開玩笑,這下讓陳洲慌神了,“哥,您開什麼玩笑。”
“你彆有壓力,就是處處看,又沒讓你馬上娶她。”沈之敬一副事不關己的輕鬆。
“哥,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
“怎麼了?提前說了你就不來了?”
陳洲一下子慌亂了。
沈之敬喝了一口涼白開,表情嚴肅地看向他的慌亂,問“洲子,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對吳麗有那種意思?”
他的疑問像是碰到了陳洲大腦的觸點,轟的一下炸開了,大腦忽地一片空白,失控的思緒沒辦法思考太多,他下意識的回答“我,我沒有,我能分清楚的,她隻是我遇到過的一名受害者,我不會把同情混淆,哥,如果你是為了這事,真的沒必要給我介紹對象。”
“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見一見其他人又不會少塊肉。”
“哥,你沒必要把對我爸的愧疚還在我身上,你不欠我什麼。”
“我是不欠你,可我隻是給你介紹個對象,沒必要扯那麼遠吧,你叫我哥,我還不能管你了?”
“我沒這個意思。”
就在他們還爭執不下時,孫凝帶著她的朋友蕭梅來了,看著氣氛有些奇怪,孫凝問“這是怎麼了?”
“洲子不想認識你朋友。”
“哥!”
沈之敬無視他的尷尬,“我有說錯嗎?”
蕭梅也是有眼力見的,勉強揚起笑容,“既然不想認識,那我還是先走了。”
“我不是,我沒這個意思。”陳洲顧不上其他,連忙起身,向她們鞠躬表示歉意,?“我叫陳洲,是一名警察,很高興認識你。”
孫凝對蕭梅示意,大概是來之前就提過他們的性格之類的,蕭梅隻覺得是他在害羞,心裡對這樣的清純男孩更加動心。
入座後,由孫凝引導,陳洲和蕭梅算是互相熟絡起來,交談甚歡。
沈之敬端坐著,儘管臉上冷淡,但他的嘴角那一抹幾乎看不見的弧度足以證明他現在的心情。
對陳洲的了解,沈之敬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一頓飯下來,陳洲明顯已經和之前總是雲遊太虛的出神不同,眼裡有了彆的焦點,對於今晚這場安排,他是十分滿意的,日後估計也不用再為吳麗的事情煩惱了。
這天,沈之敬還沒下班,便收到陳洲發來的短信,說是蕭梅約了他看電影。
看了短信,沈之敬嘴角扯了扯,訕笑嘀咕了句“洲子這家夥就是悶騷。”
放下了手機,沈之敬繼續專注手裡的工作。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沈之敬看了看手腕的手表,又抬起目光看了看掛在正麵牆上的圓表,正好5點。
他沒有耽誤一秒,合上檔案本,稍微收拾一下就要離開。
在沒有案件要處理,沈之敬必然會按時上下班,就算有案件,他也會在工作時間內完成,要是遇到重大且緊急的案情,他才會打破習慣,但也頂多加班一個小時,用他的話來解釋就是,作為法醫,上班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加班也還是不能解決。
走出了法醫中心,他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派出所接陳洲下班,直接往家的方向駛去。
停好了車,少有丟三落四的習慣,走到樓棟門前,竟然忘記帶鑰匙了。
沈之敬皺起眉頭,心裡覺得奇怪,他落下的還是鑰匙,這麼重要的東西僅次於自己的生命了,他看著攥在手裡的汽車鑰匙,以往他從車裡出來,按下車鎖,就要從公事包換家裡的鑰匙。
他一臉迷糊地看了看手裡的公事包,又翻了翻,確定裡麵沒有鑰匙。
難道是鑰匙掉車裡了?
他努力的回憶,卻始終想不起來剛才到底在想什麼,這大概就叫短暫性失憶,有時候大腦需要處理太多訊息,思緒一下子沒集中的話,出現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
弄清楚自己的反常後,沈之敬返回車輛尋找鑰匙。
一打開車門,鑰匙就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他又是不明的眯了眯眼,剛才公事包好像沒有倒放過,鑰匙是怎麼掉出來的。
他捏了捏眉心,大腦好像有些混沌不清。
大概是沒休息好吧!雖然他的睡眠質量向來很好,但也隻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了。
再次返回公寓樓,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大門口張望,沈之敬再次停下了腳步,眉頭即時皺起。
“您好,我是外賣員,請問您能下來取嗎?我沒法上樓。”
這熟悉的聲音無需確認她的本人,沈之敬認出站在門口的外賣員就是吳麗。
憤怒突然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沈之敬打破了以往沉穩均勻的步伐,急促的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使她正麵麵對他。
看見吳麗一臉愕然,沈之敬眼底的火焰更盛,質問“你輟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