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黛麗!
“當然不是,是後來真正的殺人凶手在北市再次犯案,審訊室交代了供詞後,才知道那個人是無辜的,當時是臨市的刑警沒有細查,隻通過死者家屬的指認,就把人捉回去,扣留了48小時,回去後那人思前想後,在家人的幫助下躲到了北市,這事被死者的家屬知道,就說他是畏罪潛逃,當時還不知道他逃到北市,所以後續跳樓事件之後,臨市的刑警才上門,結果又是一個畏罪自殺的帽子扣進來,可想而知當時他覺得自己多冤。”
“那……這也不至於讓您這麼感悟吧,都是彆人的錯啊!”
“我弟弟和我在討論案情時,有意無意地告訴我,這件案子其實可以從源頭就攔截的,在凶手第一次犯案時,死者身上留下了許多疑點,都是因為當時法醫疏漏不正視導致的,如果從凶手第一次犯案時便將他捉住,那麼後續就不用再有人為此付出生命,而那個跳樓者根本不會因為冤屈而跳樓,更加不會被宣判死刑。”
“可是法醫的範圍也改變不了那麼多吧。”
“傻丫頭,一個人的力量當然不夠的,但是我表弟改變了我,我再去改變你,你再去改變其他人,這樣的力量足夠改變整個世界。”
聽著,吳麗感悟深刻,“你這位表弟好了不起。”
“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哦,好。”吳麗順著他的話回應。
想起往事,沈之敬又是自顧自的笑了笑,“不過法醫也沒我想的那麼簡單,我成為法醫的第一個正式案件,險些讓我打了退堂鼓,當時公安局都以為我才是凶手的目標,全家都出動勸我趕緊躲起來,我當時也懵了。”
“可是你……”
等了一會見她沒下文,沈之敬問“可是我什麼?”
“你不像這麼膽小的人。”
沈之敬失笑,“這跟膽大膽小無關呀!那是一個連環殺人凶手,專門喜歡用死者的鮮血來署名,那時媒體還給他的作案手法搞了一個特彆流批的名字,叫上帝的署名,我尋思著現在的媒體受到西方影響很深,為什麼要叫上帝的署名,惡魔的署名,佛祖的署名不行嗎?後來我又想到,佛祖好像也不是咱祖國的——”
吳麗的笑聲打斷了沈之敬的回憶。
“笑什麼?”
“我剛聽了,也覺得害怕,可後來你說的話,又覺得剛才的害怕好像不怎麼可怕了,隻覺得好笑。”
“哪裡好笑了?”沈之敬裝作糊塗的樣子,像是有意無意的引導她走出陰影一般。
吳麗咬了咬唇,想了想說“畢竟是連環殺人凶手,還有凶手的作案模式,用上帝的署名來命名,更加讓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是你那個‘尋思’的方向有點奇怪,那時候不是應該想想怎麼能逮到凶手,或者趕緊逃到國外嗎?你卻在尋思佛祖的來曆。”
“這沒毛病啊!有人說,在麵對困境時,不要驚慌,從彆的角度想想,或許有突圍的辦法。”
吳麗自然聽說他安慰的話語,心情也漸漸緩和了,心裡有了一絲調皮的想法,揶揄道“你這台階下得有點急了吧?隻是一個署名,你尋思了佛祖的來曆,難道就能解開真相?”
“你還真彆說嘴,當時我問我表弟,那副油畫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油畫描畫著兩隻不同的手臂拉扯,是不是有什麼深意,或者有曆史油畫臨摹的,最終發現其中一隻手臂描畫的是死者的手臂,另一隻手臂則是凶手的手臂,所以溯源是一個多麼重要的事情。”
吳麗還想吐槽他,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又說“再說了,怕死是一個人很正常的反應,我有血有肉,又不是金剛不壞,我怕死我有理。”
吳麗又是被他逗笑,笑容過後,她又蒙上愁容,“我也想保護你,但是我沒這個能力。”
“人嘛!隻要有了目標,就應該要拿出相應的努力,你不去做一番努力,又怎麼知道結果呢!”
聞言,吳麗再次重拾希望,她抬起目光看向他,正要說什麼時,不識趣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了。
沈之敬看了一眼,眉頭一皺,直接把通話掛斷。
深怕他耽誤了事情,吳麗問“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
“是不是捉到張強了?”
沈之敬眉頭一蹙,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她說“張強死了。”她不知道?
一聽,吳麗心頭一抖,死,死了?
“這怎麼可能?那是誰殺死了陳洲。”
“這點警方還沒找到凶手,不過照目前的證據,張強……是被陳洲殺死的。”
吳麗更加糊塗了。
“在我對張強的屍檢報告得知,張強的傷勢不足以後續給陳洲致命一擊,陳洲頭顱的致命一擊並沒有讓他立即死亡,像這種損傷,陳洲的意識至少堅持了幾個小時,就跟植物人一樣,大腦沒法工作,但是身體的細胞還活躍,在屍檢當中,他們的死亡時間存在誤差,凶手隻能是另一個人。”
看著吳麗陷入了困惑,沈之敬也說不通許多疑點,又不想勾起她的恐怖經曆。
“在後續警方調取你被綁架的監控錄像可以看出,張強不是一個人作案,根據調查,同夥很可能是張強的朋友葉喜,剛才派出所那邊打電話通知我,在郊區捉到了正在逃亡的葉喜。”
聽著,吳麗的眉頭皺起,邊思考著邊搖頭。
“你有疑問?”
“我……覺得凶手不是葉喜。”
“你的依據呢?”
“當時……我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加上那裡的光線昏暗,背對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
沈之敬也沒有期待能從她的口中問出什麼,畢竟身為法醫,他很清楚在那樣的傷勢下,吳麗大概隻剩下幻覺了。
“不過,我覺得不是他。”
聞言,沈之敬眼睛一亮,“怎麼說?”
“我清楚記得,張強在折磨我的時候,葉喜還曾勸過他停手,怕惹上麻煩,我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回頭把沒有威脅的陳洲殺死。”
沈之敬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隻是當成顧問參與這件案子,主要負責的是孫凝,也是局長方明最大的讓步,在報告中的顯示,他能看出許多漏洞,就比如說陳洲殺死張強這點,一個受過訓練的警察,又怎麼會沒有考量就殺死罪犯,隻是他心中的疑問沒有解釋的依據。
“你心裡是不是有懷疑的對象?”沈之敬忽然有一個念頭,冷不丁地問。
一聽,吳麗瞪圓了雙眼,咬了咬發抖的嘴唇,“我的話根本不能成為任何證據,而我也沒有證據,我分不清是不是我對他的恐懼造成了我的錯覺。”
看見她眼底的驚恐,沈之敬咽下了繼續引導她回憶的話,輕拍她的肩頭安撫“彆想了,把一切交給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