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氣盛的向總這個時候還不懂放任戀人胡思亂想一晚上會是什麼下場,奔波了一天扛不住困意睡著了。
腰疼的沒有睡意的沈令冰聽著某人綿長的呼吸聲淚流的更凶了。
慢慢的止疼藥起藥效了,她不知不覺睡著了。
早上六點,夏日的陽光透過醫院薄薄的窗簾肆無忌憚的闖了進來。
靠窗邊睡著的人揪著薄被捂住腦袋,過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把她的冰姐姐氣的住進了院。
“欸~”她先是悠悠歎了口氣,又輕手輕腳把把身上的毯子疊了起來,憐惜的摸了摸床上還在熟睡的人,出門買早餐去了。
畢竟是病人,飲食得稍微注意點,她跑了一家比較正規的早餐店,回來的時候已經七點了。
沈令冰已經起床了,大概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收拾的緣故,大清早的直挺著個腰,站在浴室門口擦頭發。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仍舊能感受到身上冒著的絲絲涼氣。
向陽真怕她又把自己給閃了。
她急忙放下手裡提著的早餐,拉開了病床邊的椅子“你彆又閃著了,坐這,我來擦。”
經過一晚上“自我消化”的女人更冷了,冰著張臉,手上的動作沒停。
向陽扶著椅子有點尷尬。
女人擦完頭發,回了浴室關上了門,不一會裡邊傳來了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
向陽望著緊閉的門,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沈令冰滿身的刺,還有毫無破綻的自我防禦機製。
直接把自己飛升成冰神的沈總早餐自然也是不會吃的,大概是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意思。
如果說之前的沈令冰喜歡用沉默來回答不想麵對的事情,那麼現在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
而向陽偏偏最不會處理的就是這種情況。
“姐姐,我昨天不該那麼說你,你彆氣了,好不?”她蹲在床邊試圖跟人道歉。
病床的女人謹遵醫囑,躺的筆直筆直的,沒有一點要接話的意思。
“”向總看了眼自己跑了半天買來卻被拋棄的早餐,有點委屈。
她在三番五次試圖解釋都被冷拒的情況下,最後選擇了最不該選的一條路,那就是讓蘭欣回來照顧她幾天。因為齊易清又出去浪了,她這段時間根本走不開。
隻能說是雪上加霜了。
蘭欣聽說她腰傷的都進醫院了,第二天就飛了回來。
沈令冰更生氣了。
“我讓你通知她了嗎?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又不是不能動了!”
蘭欣進門就聽見自己女兒衝著人開炮,覺得勢頭不妙。果然,向陽又炸了。
“怎麼?難道要幫沈總把宋妹妹喊過來嗎?蘭姨都好了,醫生都說了她可以正常的生活,你總是把她當成個病人才更容易出事,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沈令冰從昨天這個人說出股份比她還重要的話之後,就有點心涼。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回來她是最清楚的,而且她沒有一天不在想著早點回去b市。
她冷笑一聲,說出的話也更加傷人“是,和母親生離二十年的人不是你,被掛在二十層樓上的也不是你媽媽,被下死亡通知書的也不是你,而且這又關宋喬南什麼事?”
那些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傷害和陰影或許從來的都沒有消失過,隻是被她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起來。
向陽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沈令冰一夜之間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以前那個發生任何事都善解人意的姐姐去哪裡了?
她實在是氣不過,惡狠狠的踢了一腳沙發腳,結果把自己踢痛了,抱著腳在沙發上嗷嗷叫。
蘭欣千裡迢迢剛趕過來就目睹了這場激烈的吵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