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著說著就哭了“我是真沒想到啊,我一生養大的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白眼狼”
“還有你夏家沒敗落
的時候,你就跟我對著來”
“如今夏家敗落,我無家可歸了,讓你幫幫我的忙,你還針鋒相對,處處為難”
“你說報警我怎會不知道報警啊”
“隻是老婆子我不忍心啊,好歹是我養大的女兒,我怎麼舍得看她入獄啊”
瞬間,換了副嘴臉,滿嘴哭訴著。
前一刻還挺厭惡她的保安大哥,這一刻也覺得她有點可憐了。
生恩不及養恩大
要說這老太對夏天璽不好,如果說夏天璽是她的親孫女,那樣做實在有點過份。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才知道夏信國不是夏老太親生的。
如此,夏老太對夏天璽不熱情,好像也不算過份,如她所說,她把夏信國養大就不錯了。
縱使她對夏天璽母女態度再頑劣,也改變不了她養夏信國養大的事實。
再想到老太太的錢被養女轉走還不忍報警,說明這老太骨子裡還是挺善良的,一瞬間,一個孤苦無依的老人形象就落入眼簾。
太可憐了。
“夏小姐這、還要報警嗎?”
夏天璽看著夏老太,冰冷的麵目沒有半點動容。
隻覺得蛇鼠一窩。
她是慶幸原主是白巧親自帶大的,若不然,受了這老太婆的熏陶還不知道得變成什麼樣。
瞧瞧老太太這德行,說變就變的嘴臉,簡直跟夏信國和夏明雪如出一轍。
夏天璽瞥了保安一眼“這位小哥,不報警你是打算替她追回被盜的財物?還是說打算收留她?”
一言驚醒夢中人。
保安臉上一片紅雲,覺得自己太過感情用事了。
老太太可憐也好,活該也罷,都不是他這個外人能插手的。
當即就拿起了電話。
老太太見狀,慌了“夏天璽,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信英好歹是你姑姑”
夏天璽“”
這個死老太婆。
夏天璽眯了眯眼,總覺得這老太婆不會是那麼善良的人,她待給她養老的夏信國尚且如此,待那個不回家的養女又會有多好。
聯想到那天在洗手間聽到的話。
夏明雪話裡話外,都是夏信國留給她的錢太少了,連生存都不夠。
可夏信國明明把錢都留給老太太了。
也就是說,盜老太婆錢財的,根本就不是夏信英,而是夏明雪。
這麼一想著,她這心裡頭可清明了,那丁點疑惑解開。
越覺得這死老太婆真是活該。
瞧她現在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夏信英背了這個鍋。
嗬真是搞笑,難怪不肯她報警。
感情是怕查到她那唯一的孫女頭上,她跑到清水灣,無非就是想用輿論賴上自己。
這一家子,還真是極品中的戰鬥機。
對上夏老太憤義的目光,唇角微勾。
“老太婆我這輩子見過的極品多了去”
“像你這麼自私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當初,在夏家各種針對我們母女為的,也就是給你親孫女鋪路吧”
“嗬你以為夏信國和我媽離了婚,夏信國的一切就是夏明雪的了”
“如今,被親孫女算計,還把這鍋甩到養
女身上,你也真是夠絕啊”
“你說你既然那麼自私,心心念念的隻有你夏家的血脈,你又何苦收養兒女?”
“你就沒想過,夏信國不是被你收養,或許就不會這麼渣了嗎?”
教育,是個很大的問題,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來什麼樣的孩子,半點不假。
一眼被看穿心事,老太太心慌不已。
蒼老的雙眼微閃“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少在這裡言顧左右而其它”
“現在是我無家可歸,你卻不願意收留,這事,鬨大了,丟臉的可是你”
“夏天璽,你給我好好想清楚了”
“你若不把我接回去,我今天就要讓全天下人都看看,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孫女,是怎麼待我的”
好一個道德綁架,幸好現在這個時候大多人都已經放假了。
小區裡留下的,多是定居的,晚飯時間點,沒幾個人出來。
不然怕又得鬨出上回那樣的鬨劇。
她沒興趣和老太婆周旋,冷笑著“你喜歡鬨,就儘管鬨吧”
“你跟我說丟臉嗬我的臉,不早被你丟儘了麼?”
“你以為我不知道在夏家時,你是怎麼在外人麵前抹黑我的?”
“如今你還好意思跟我談臉麵?”
“我說你是老糊塗了吧”
她兩後麵的對話落入保安耳裡,保安小哥又覺得,這個夏小姐會這麼做也是對的,那個老太太還真是極品,虧他前一秒還覺得她挺可憐的。
保安報了警,這裡離警局挺近的。
來人一看又是夏天璽,打趣著“喲,夏小姐,今天又是什麼事啊?”
夏天璽瞥了眼老太太“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走一趟,隻不過今天這事真與我無關”
“夏老太說她錢財丟了,讓我幫忙”
“我這不是為難麼,這丟了錢,當然是報警立案呀”
“找我做什麼呢?我又不是福爾摩斯”
整理了一下大衣上的毛領,吐出口白氣。
“既然你們來了,這事就交給你們了,我先回去了,晚上還趕飛機呢”
老太太都要瘋了,急吼道“你不能走”
夏天璽才懶得理她,跟她廢話這麼久,已經很給麵子了。
老太太看著她踏步而去的背影,抓著一邊警員的袖子,吆喝道。
“警官,不能讓她走啊,她要走了,誰來管我呀?”
警員一臉為難,仔細了解了個大概。
才知道老太太目前的處境是錢財被盜,無家可歸,這可把他們難倒了。
早知道真不該讓夏天璽離開的。
回到家,電話響了兩次,夏天璽沒接,直接就把手機關機了,她才懶得理會這些個雜事。
讓她大發好心的去管老太太,做夢。
白巧已經收拾好東西,白色羽絨服把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
“天璽啊,你也多穿件衣服,我查了下天氣,京城那邊的溫度比南山低了好幾度呢”
夏天璽點頭“知道了”
白巧又問“保衛那裡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怎麼在下麵呆了那麼久?”
“沒什麼,小事”夏天璽敷衍著。
她不介意當惡人,白巧卻是個善良的,好歹喊了那麼多年媽呢。
真怕她一個不忍心就接下那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