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滄河碼頭,在一家十分簡陋的魚館前停了下來。
崔西平一馬當先的走進了那個稱之為店鋪的小窩棚,嘴裡喊著,“老白頭,老白頭”。
“來啦”,說話間一個五十多歲,略微有點駝背的老人走了出來,看見幾個人走過來,連忙打招呼,“呦,崔先生,您這可是好久沒過來了,你看看今天吃點什麼”。
聽著二人的對話,就知道崔西平是這的老客了,就見崔西平笑著說道,“老白頭,我們哥幾個昨晚喝多了,你給熬點魚湯,再隨便弄幾個小菜,我們醒醒酒”。
“好嘞,那您幾位先坐著等等,我這就去準備”,說完,老白頭衝著屋裡喊了兩嗓子,“翠兒,翠兒,趕緊給客人倒茶”。
幾個人也沒有進屋,就在店門口的棚子下找了張八仙桌,坐了下來。
這時候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紮著一條麻花大辮,提著茶壺,拿著一摞黑瓷碗走了出來,給幾個人倒上茶,便到一旁的水缸裡撈出一條大花鰱走了幾步,繞道窩棚的側麵收拾去了。
“嗬嗬,幾位,這個小店雖然破點,但是這個老白頭的手藝可不錯”,崔西平笑著說道,“十多年前,我剛到張家做工的時候,我就住在離著不遠的韓家村,發了薪水就帶著弟弟,妹妹到這解解饞”。
說到弟弟、妹妹的時候,崔西平眼中閃現出一絲光亮,又有一絲哀傷。
對於崔西平的家事,張雲軒還是有一點了解的,父母早亡,崔西平十幾歲就出來上工,在張家從學徒做起,撫養弟弟妹妹長大成人,用微薄的的薪水供弟弟讀了兩年私塾,妹妹則是在奉天讀完高小。
後來弟弟參軍了,妹妹也在弟弟的介紹下嫁給了東北軍的一個軍官,再後來,九一八之後,弟弟和妹妹一家人是渺無音訊,下落不明了,這些年崔西平托了不少人打聽,也依舊是沒有下落,這也是崔西平心底的痛處。
“行啊,既然崔哥說好吃,那咱今天就嘗嘗”,雲海附和道。
“六哥,既然到了碼頭,你去把李仁剛哥倆叫過來,一起吃點,聊一聊”,張雲軒扭頭衝著雲雷說道。
“行,這個倆聽說混的不錯,正好今天宰他們一頓”,說完,雲雷便站起身來離開了。
幾個人都不知道張雲軒在碼頭還有熟人,雲濤便開口問了道,“雲軒,這個李家哥倆是什麼人呀”?
張雲軒隱去了李家哥倆曾經是軍統身份這個事情,將兩個人的來曆跟大家解釋了一遍。
就在幾個人閒聊的時候,就聽見窩棚的一邊傳來老白頭的求饒聲,還有那個叫做翠兒的姑娘的哭聲,緊接著又傳來一個男人惡狠狠的威脅聲,“老白頭,山本先生看中翠兒,是你們老白家福分,彆給臉不要臉啊”,
“四爺,你就行行好吧,翠兒還是個孩子啊”,老白頭苦苦地哀求,“您高抬貴手,就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那我怎麼跟山本先生交代?”那個男的不依不饒的說道,“告訴你,三天後,我就過來接人,到時候要是見不到人的話,嘿嘿……”
張雲軒聽到這眉毛就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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