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時的江離舟也有自私，也有負麵。
但那時候的少年，也意氣風發，也曾心懷善念。
或許修仙界真的是個烈獄修羅場，不僅僅可以吞噬無數生靈性命，也可以改變許多東西。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江離舟猛地抬頭，從沈知意進入執法堂時，江離舟就感應到了，但他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此刻突然聽聞沈知意談及他的過往，聽到少女那滿懷崇拜的聲音，他緊抿嘴唇。
知意有什麼錯呢……
他知曉未來，但知意卻不知曉，她那麼小，麵對那些元嬰真君，唯一能做的，也隻是順波逐流……
陸擎注意到江離舟眼中的後悔和愧疚，神色有些莫名。
沈知意講出的事情，事無巨細，那些根本就不可能是編出來的。
陸擎覺得，要不是這江離舟隱藏的太深，那就是過去的少年是真，如今的江離舟是假。
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哪怕從小受儘了不公，也不該擁有這般濃鬱的戾氣和殺意。
其心術看起來有些不正……
陸擎的視線再次看向江離舟。
“那你說一說你昨日為何要執意衝進內門，若是沒有錯的話，你想要前去的方向，是內門六峰吧？你想要找沈知意？為什麼？”
他又看向沈知意。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般著急的原因嗎？”
沈知意迷茫搖頭，這個她真的不知曉。
江離舟咬牙，這件事情的確是他自己衝動行事，陸擎這個人他知道，也是未來最厲害的執法弟子，他的手段也十分狠絕。
他不能再連累知意了……
“是弟子聽到謠言，所以想要衝進六峰尋她。”
陸擎抬眸。
“什麼謠言？”
“弟子聽聞，知意在內門受到了欺負，有師兄師姐欺負她年幼，甚至不給她食物，餓了他三天。弟子一時焦急，想要衝入內門，所以才犯了這等大錯。”
如今他不是曾經的元嬰真君！也需要服軟！
一次次的挫折，也讓江離舟心中有些挫敗。
陸擎微微挑眉，這個謠言他知道，不過……
“我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這個謠言是前段時間的，這一次六峰內傳的最厲害的當是，沈知意得到炎地峰峰主楚真君的青睞，即將成為楚真君的親傳弟子吧？”
是聽到傳言，害怕沈知意被欺負，想要進入內峰為其出氣，還是因為聽到這個傳言，心中不甘嫉妒怨恨？
江離舟衣袖下的手一點點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