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以炸開的眼睛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旋風神火罩上的火焰在爆炸的衝擊之中閃爍起來,變得越來越明亮,最後甚至都形成了一片青色。
傷還沒好利索的烈火,雖然在拚命催動法器,希望能夠扛住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就在他即將到達極限,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一隻手突然之間抵在了他的後背上。
頓時,一股無比純粹龐大的靈氣,就湧入了他的經脈之中。
烈火下意識地看去,來的人竟然是鄭毅。
劍十三和妙音兩個人,正在跟那個怪物打得難解難分。
沒有了眼魔的支持,那怪物的動作笨拙了不少。
即便如此,也不是劍十三跟仇妙眼兩個人,能夠輕易解決的。
烈火見狀滿頭大汗地催促道:“你們兩個動作快一點,我這邊可撐不了多久!”他的聲音嘶啞而急促,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維持法器的雙手已經顫抖得厲害。
玄鳳焚心罩上的火焰忽明忽暗,仿佛隨時可能熄滅。
劍十三身法靈動,劍鋒在風中獵獵作響,一邊躲避一邊反擊。
他的劍招越發淩厲,每一劍都帶著刺耳的破空聲。仇妙音也在努力配合,纖細的手指在琵琶弦上翻飛。
“你的法器,看來也沒想象中的那麼有用,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劍十三冷聲調侃道,聲音中卻帶著幾分關切。
雖然在調侃烈火,但是攻勢一直都沒有停下,他的劍氣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
但是這隻怪物的身體太過堅韌,劍十三的劍氣一時之間拿他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在表麵留下淺淺的傷痕。
怪物的獨眼中閃爍著凶光,似乎被激怒了,攻擊越發狂暴。
說話間,又一個如同隕石一般的眼球,拖著火焰尾跡,向著玄鳳焚心罩砸下。
這顆眼球比之前的更加巨大,表麵布滿了猙獰的血絲,在墜落過程中不斷膨脹。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小子,用全力否則咱們都要完蛋。”烈火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提醒鄭毅道。
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嘴角不斷有鮮血滲出。玄鳳焚心罩在他的催動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聲。
鄭毅點頭表示明白,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這顆眼球,比之前的都要巨大,威力如何自然不用多說。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的靈力開始瘋狂運轉。
“如朕親臨!”鄭毅低喝一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帝
王之氣直衝天穹,他的周身突然綻放出耀眼的金光,就連體內的靈氣也在瞬間變得精純了好幾倍,體內靈氣浩瀚如同淵海
如此強悍的靈氣進入烈火的體內,差點讓他有點控製不住。這股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澎湃,在他的經脈中橫衝直撞。
烈火悶哼一聲,強忍著劇痛,第一時間將這些靈氣,灌入玄鳳焚心罩之中。
刹時之間,眼前一片金光。
整個玄鳳焚心罩上,都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黃金。罩子表麵的鳳凰圖案突然活了過來,發出一聲清越的鳳鳴。火幕上的火焰從赤紅變成了璀璨的金色,溫度驟然升高,連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變形。
下一刻,眼魔丟出的眼睛,又一次重重地砸中玄鳳焚心罩。
撞擊的瞬間,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震。正如烈火所預料的,眼魔這次的攻擊,比上一次要可怕得多。眼球爆裂時產生的衝擊波如同海嘯般席卷四方。
整個玄鳳焚心罩,都被那顆大眼珠子給砸的變了形。金色的火幕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狀。罩子表麵的鳳凰圖案發出痛苦的哀鳴,金光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正常情況下,烈火的法器,肯定抵擋不住域外天魔的攻擊。
可有了鄭毅的幫助,他的玄鳳焚心罩變得比平時堅韌了許多。
雖然變形嚴重,卻還保持著罩子的形狀。金色的火焰頑強地燃燒著,將那些腐蝕性的液體儘數蒸發。
不過,這玩意也沒撐太久。很快那些黃金上就出現了一片片龜裂,細密的裂紋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
很快龜裂遍布整玄鳳焚心罩,金色的碎片開始從火幕上剝落。
嘩啦啦!
那些黃金全部碎裂,從天空之中掉落下來。
無數金色的碎片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就仿佛下起了金色的雨。
碎片落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金光的破碎,烈火的玄鳳焚心罩也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如同廢鐵般掉落在地。
那曾經流光溢彩的罩子現在黯淡無光,表麵的鳳凰圖案已經支離破碎,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烈火急忙將破損的法器收回來,手指輕撫過那些裂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這畢竟是他耗費無數心血煉製的得意之作,如今卻毀於一旦。
對其他門派的人來說,法器如果在戰鬥中損毀,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但是他們離火宗,最擅長的就是煉製法器。
作為東荒首屈一指的煉器宗門,他們有的是辦法讓破損的法器重獲新生。
就算是徹底修不好了,也可以重新回爐,用來修補其他法器嘛。
守護法器失效。
他們再也沒辦法阻止,域外天魔用魔氣控製那隻眼球怪物。天空中那隻巨大的獨眼,瞳孔驟然收縮,紅霧一般的魔氣,再次與眼球怪物建立了連接。
原本在劍十三的攻擊之下,已經遍體鱗傷搖搖欲墜的怪物,眨眼之間恢複如初。
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暗淡的獨眼重新泛起凶光。
長臂猛地甩開,砸向劍十三。
這一擊來得突然而迅猛,怪物的手臂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取劍十三胸口。
逼迫的他急忙橫劍格擋,然而這一擊的力量遠超想象,連人帶劍被砸出去老遠,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地撞在地上。
塵土飛揚中,劍十三雖然很快站了起來,嘴角卻滲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