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風之中,數十隻飛鳥,撲騰撲騰地飛上半空。
隨時山巒之中出現幾道,正在戰鬥的身影。
與他們戰鬥的東西形狀十分奇怪,就好像是一個孩童用水墨隨意勾勒出的像是水牛的獅子一般抽象的生物。
長相雖然奇怪,實力卻還挺強橫。
三個築基期的修士被它追得狼狽逃竄,連反擊都不敢。
看他們人人身上帶傷的樣子,很顯然應該是跟那家夥戰鬥過。
“咦那些人好像有危險,得快去救他們。”被鄭毅附身的少年實力比較弱,仔細看了半天才判斷出,那竟是個狼狽逃竄的修士。
在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後,這小子竟然還在擔心那些修士的安危,第一時間趕過去幫忙。
鄭毅都懵了,真想問問這小子,你腦子沒問題吧?
那幾個可都是築基期的修士,比你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他們都對付不了的家夥,你還想去救人?
這小子的修為不算太高,速度卻是飛快,再加上那些逃跑的修士,目標也是鄭毅附身之人所在的方向。
雙向奔赴之下,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雙方就已經照了麵。
原本被怪物追得狼狽不堪的幾個人,突然發現有人出現在他們麵前,頓時警惕了起來。
情不自禁地放慢了一些腳步,以防前麵的人偷襲他們。
畢竟,身處秘境之中誰也無法分辨敵友,總要小心一些。
隻是他們才剛剛放慢腳步,有一人就被怪物追上直接撲倒。
仿佛水墨一般不斷變換的大嘴張開,直接將此人撕成了兩半。
“幾位道友不必擔心,在下張雲帆,我是來幫忙的。我們一起合力,拿下這個吃人的怪物。”
為首一人身陷的眼窩轉了轉,一臉驚喜地抱拳道:“多謝道友相助我等感激不儘。”
“剛剛我等被這個我偷襲,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受了傷,根本就發揮不出全力。”
“還請道友幫我等阻擋一二,待我等重整旗鼓,好解決這個孽畜。”
“好!”張雲帆在背後一拍,劍橋中的寶劍飛天而起。
這把寶劍出鞘之後,眨眼之間變寬了三四倍。
整個劍身幾乎比張雲帆還要高,揮舞起來就仿佛門板一般。
張雲帆借助寶劍出鞘的力道,順勢轉了個身,將這把寶劍掄了一圈,直接向怪物的臉上拍了過去。
因為寶劍的劍身十分寬大,揮舞起來與其說是砍,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在拍人。
那怪物能把築基期的修士追得滿山跑,自然不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煉氣期。
麵對張雲帆的攻擊,根本就不閃不避,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就向張雲帆撲過來。
下一刻,巨劍重重地拍在怪物的臉上。
雙方接觸的那一刻,鄭毅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怪物的臉因為巨劍的恐怖動能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形狀。
接著沉悶的響聲爆開。
那怪物被硬生生拍出去老遠,抓著地麵的四肢,在地上拖出好幾道長長的傷痕。
不過張雲帆也不好過,巨大的衝擊力震的張雲帆雙手虎口全部爆開,劍柄完全被鮮血染紅。
劍身半截都直接嵌進地麵,張雲帆人都被劍柄翹了起來,人差點都飛出去。
隻是一個照麵,雙方都吃了不小的虧。
怪物重新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就跟喝醉了酒差不多。
張雲帆這邊臉色蒼白,顯然是受了內傷。
他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幾位道友,現在這怪物正是虛弱的時候,趁此機會乾掉他。”
而回應張雲帆的,隻有一陣狂風卷起數十片落葉。
張雲帆回頭看去,剛才那幾個口中說著重整旗鼓準備隨後出手的家夥,早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張雲帆甚至隻能隱約地看到他們些許狼狽的背影。
鄭毅嘿嘿冷笑:“小子,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吧?你好心去就彆人,彆人卻隻把你當成是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
其實剛才這些人逃跑的時候,鄭毅是有很多辦法提醒張雲帆的。
不過他覺得,這小子實在是傻得有點過分,所以沒有提醒他。
有的時候,隻有真正地吃過虧,才能記住教訓。
張雲帆聽不到鄭毅的話,在發現那些人逃跑之後,他隻是服用了幾顆丹藥,就重新握緊巨劍,與怪物對峙了起來。
剛才的交鋒,怪物雖然占據了上風,但是也吃了不小的虧,一時之間竟然也不敢輕易出手,而是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機會。
鄭毅又發現了張雲帆一個優點,這小子的情緒簡直穩定得可怕。
他剛才好心跑過來救人,結果那些家夥直接就把他賣了。
換成彆人,現在肯定已經破口大罵了。
可張雲帆在發現那些人逃走之後,心緒竟然沒有太大波動。
隻是略微驚訝了一下,緊接著就能放下這件事跟怪物戰鬥。
就仿佛本來就是他在跟這怪物戰鬥,與彆人無關一般。
並且,麵對能輕鬆打贏三個築基期修士的怪物。
這小子竟然沒有半點懼怕,坦然麵對。
並且他也不是純傻,並沒有真的想要跟這個怪物血拚。
從他那不停轉動的眼神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小子也在想辦法怎麼逃走。
彆的不說,光憑這小子的心性,隻要不是資質爛的沒邊,怎麼都能有作為。
可偏偏,這小子的身上有著一個連鄭毅一時都捉摸不透的古怪禁製。
就在張雲帆琢磨著怎麼逃走的時候,那怪物的耐心終於消磨乾淨。
他的身體突然化作一團無形的墨水,如同浪花一般朝張雲帆卷了過來。
張雲帆揮劍斬去,輕易將浪花劈成兩半。
可他的攻擊,卻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那浪花一分為二,繼續卷向張雲帆。
下一刻,他就被兩朵浪花先後撞擊,直接狂噴鮮血飛了出去。
重傷落地之後,張雲帆卻並沒有多少痛苦的神色,反而就地一個翻滾,迅速跟恢複形狀的怪物拉開距離,緊接著轉身撒丫子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