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沃琪集團事件,鬨得很大。
但是隻限於鐘表界,看笑話者有之,看熱鬨者則是更多。
隻有極少人,看出了邵維鼎勃勃的野心。
而很多圈外人,則是根本不清楚邵維鼎的那番宣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在各類媒體轟炸下,也隻是覺得邵維鼎牛逼。
把它當做一個短暫的熱點事件。
腦子裡多了寶珀和雅典這兩個品牌的印象。
但是這樣卻也夠了。
邵維鼎,要的就是這個。
港島幾十家報紙刊登宣傳,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
這都是多少廣告費都買不來的事情。
隻是讓他都沒有想到的是,有一些人,故意將這些報紙新聞送到了日本三大表和日本媒體的手上。
在一些金錢力量的推動下,日本媒體竟然也開始在他們的報紙上進行報道。
隻是報道的並不是邵維鼎這個人,而是斯沃琪集團。
談及到因為斯沃琪集團的出現,港島作為全球最大的鐘表代工和零部件生產基地,似乎已經開始萌發產業升級的意識。
試圖將機械表,拉出沉淪的深淵。
至於,誰會真的把斯沃琪集團當做一個威脅嗎?
沒有。
在經曆了1973年和1979年兩次石油危機後,日本經濟增速由高速增長轉向穩定增長。
七十年代,日本的經濟還基本處於穩中上升的階段。
而到了八十年代,日本則是迎來了經濟全球化階段。
他們的商品開始大舉進入歐美市場,他們的資金開始瘋狂的對外投資。
日元持續升值,海外旅遊人數每年都在創下記錄。
所以,此時的日本,怎麼可能會視港島為威脅。
他們眼中如今隻剩下一個忌憚者,那就是美國。
精工、海鐵城、卡西歐這些石英危機的始作俑者,在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都有些莫名其妙。
甚至想大笑。
石英危機是什麼?
就是精工為首的日本製表界,在與瑞仕鐘表的研發競爭中,率先推出了全球第一款量產石英表。
憑借著石英表在價格、精準、便捷、現代化的強大優勢,瑞仕機械表簡直潰不成軍。
麵對著日本製表界的強勢進攻。
瑞仕製表界也在猶豫,到底是選擇繼續專注於傳統的機械表,還是投身於石英表的競爭中。
隻是,日本人卻不會給他們猶豫的時間。
精工、西鐵城、卡西歐這些日本製表企業,抓住機會。
選擇全麵擁抱新電子技術,同時開發指針式和數字式石英表。
這一舉措,為它們積累了深深的技術壁壘優勢。
這就是日本人根植在骨子裡的賭徒精神。
贏了,莊家通吃。
輸了?
那就轉嫁給所有日本國民唄!
後世日本在新能源汽車這一領域之上,又開始了一場賭博。
隻不過他們將國運壓在了氫能轉化之上,在氫能領域投入海量研發資金,也為自己樹立起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專利護城河。
以後其他車企要想進入這個領域,就得先付給他們一大筆專利使用金。
他們想的太好了。
然而,其他車商卻沒有如日本車企所願,美國,德國,中國一眾車企全部選擇研發電車。
反而到最後,中國在電車這個領域實現了彎道超車。
日本車企反而成了最大的小醜,在全球汽車市場上節節敗退。
這就是日本人,無時無刻不在瘋狂賭運。
但在這場石英危機上,目前,日本人賭贏了。
他們也憑借著這一優勢,打敗了在數字式石英表更占優勢的一眾美國半導體科技公司。
石英危機剛開始時,這些美國半導體公司,就一窩蜂的竄出來,憑借著技術優勢開始搞電子手表。
隻不過,他們隻堅持了五年的時間。
五年之後,四百多美元的電子表,就被精工等一眾日本鐘表公司給乾到了幾十美元。
最後,這些美國半導體公司隻能灰溜溜的退場。
這幾年,又徹底打敗了瑞仕機械製造表集團。
大量鐘表企業破產,工人失業。
日本製表商,仿佛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
精工作為日本最強大的鐘表製造商,在曆經了十多年的沉浮後,也一躍成為市值超60億美元的巨無霸。
在世界鐘表業中,精工已然是無可爭議的王者。
這一事實,在1978年,被國際著名商報刊登。
標題更是極儘囂張,直接點名:
【精工的碾壓:石英表製霸全行業】
這篇報道也象征著,石英表對機械表的全麵勝利。
現如今,在瑞仕很多知名製表廠家已經開始考慮搬家到日本,或者是港島來謀取新生。
就連百達翡麗、江詩丹頓這樣的國際頂級名表都放下身段,開始研發生產石英表來給自己續命。
其他小牌製表廠就更加不用說。
這就是石英危機。
手握如此大的優勢,霸占著全球鐘表幾近80%的市場。
精工這些日本製表商又如何能不囂張跋扈,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