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你說這報紙上是真的嗎?還是這是明報和邵維鼎聯手演的一出戲?”
楊守成一臉焦躁的在楊程對麵坐了下來。
“阿成,你的心亂了。”
“還記得你小時候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楊守成愣了愣,他早年輟學,早早的就出來幫家裡的忙,楊程為了培養楊守成經商的門道,從小就對他灌輸經商的操行教育。
所以一時半刻,他還真想不起楊程指的是什麼。
“你啊,前些年的跟頭還是太輕,沒讓你長記性。”楊程搖搖頭道:“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眼紅人家的生意比自己要好。”
“彆人發財了,那是人家有本事,你不能詛咒彆人,更不能故意去害彆人。”
“妒忌,是自我毀滅的一把火。”楊程目光灼灼,眼神中透露著警告:“一旦點燃就會將整個人的理智都吞滅了。”
聽到這句話,楊守成整個人如同被水潑了一般,過往的記憶湧上心頭,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
楊程見到他的樣子,點了點頭,繼續道:“就算是現在邵維鼎垮台了,他的斯沃琪集團退市,對於你而言,也不會有任何好處,你既不會多長二兩肉,你也吃不到他留下的殘羹剩飯。”
楊守成若有所思,可是仍然有一些地方不解:“如果邵維鼎真的垮台了,我不是可以搶占他留下的市場嗎?他的生意流到我這裡,那我不就是吃到了好處嗎?”
“你啊!是真的把我過去說過的話,都忘光了。”楊程這時候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過去他還覺得這小子對於學校的數理化反應遲鈍,但是對於做生意卻是精明得很,反應快捷。
沒想到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停留在商業哲學的門檻遲遲不能入內。
楊守成卻是很不服氣:“老豆,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成行成市,我也知道,就算是港島所有鐘表店都倒閉了,隻剩下我們英皇一家,他們店裡的生意也不可能都跑到我們店裡來。”
“這九十九家店都倒閉了,反而代表著整個行業都要完了。”
“可是,時之廊這家店根本就不一樣啊!”
楊守成聲嘶力竭道:“老豆你昨天是沒去,時之廊的門店設計風格和我們的鐘表店完全不同,而且他單獨開在中環,周圍就他們一家鐘表店。”
“人家走的是高奢,時尚,和我們完全是兩條賽道。”
聽見這些話,楊程臉上沒有一絲意外:“孩子你還是看不透。”
“邵維鼎做的這些,不就是用他的斯沃琪,為我們蹚出一條新路來了嗎?”
“他周邊沒有店,難道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我們英皇不就可以開第二家店在他們周圍?”
“你要知道,邵維鼎現在在做什麼。”
楊程雖然年近六十,但是他看的卻是比楊守成這個三十七歲的人還要清楚。
“斯沃琪從一成立,就是品牌、製造、零售一手抓。”
“邵維鼎的目的是越來越明顯,他就是要整合港島的鐘表資源,然後和日本三大表在全球市場上進行競爭。”
“全球鐘表業,幾百億的市場,憑什麼日本人賺的錢最多,而我們港島人就隻能乾代工,乾著售貨員的角色?”
“邵維鼎,他現在是用斯沃琪在給我們蹚出一條新路來,我們隻要跟在他的後麵,他開一家時之廊,我們就在他的旁邊再開一家新店。”
“邵維鼎要把時之廊開到國外,開到全世界,我們就跟著去國外去全世界。”
“他需要我們,我們更需要他。”
“甚至於,等他把港島鐘表的名聲徹底打響,我們還可以推出屬於我們英皇自己的鐘表品牌。”
“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不珍惜,你竟然還在這裡眼紅,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楊程的這番言論,直接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一個楊守成此前從未想過的世界。
可是,他這幾年在金融地產這些生意上摸爬滾打。
更知道,在商場上,如果不能合作,那就隻能生死相搏。
整合港島鐘表資源,然後和日本三大表競爭?
這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