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邵維鼎第一次見到如此老態的人。
佝僂著腰,臉上都是皺紋,花白的頭發,一雙渾濁的眼睛。
馬金燦明明比他父親邵毅府要小幾歲,可從外表上看。
一個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另一個卻英姿勃發,精力如牛。
這個麵相不像是長壽之人。
邵維鼎心中暗暗道。
也確實如他所想,馬金燦1985年便因為心臟病發作,魂歸西天。
“邵先生,果然年輕有為啊!”
馬金燦佝僂著腰,有著明顯兩廣人的長相,和煦的笑著。
眼中卻閃過一絲驚駭。
縱然早就在報紙看到過邵維鼎的照片。
可當麵見到,仍然被他的年輕給震驚到。
尤其是他自己,已經走入了暮年。
這種對比,讓他精神恍惚。
“馬先生,怎麼了?”
邵維鼎和他握了握手,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
馬金燦搖了搖頭,“邵先生,說起來你出生時候的滿月酒,我也去喝過。”
“隻是沒想到,曾經方夫人懷裡的那個幼兒,會成為港島的風雲人物。”
“因此,有些恍惚罷了。”
邵維鼎出生於1958年,馬金燦最輝煌的時候就在五六十年代。
能來參加紹毅府幼子的滿月酒,不足為奇。
畢竟港島就這麼大點地方。
圈子,就是人與人的交際。
“那我應該叫您一聲馬叔叔。”
邵維鼎笑了笑,表現的十分尊老。
都要半截入土的人物了,而且這一次對方是來交接他的家業的。
這個麵子,他得給。
馬金燦笑了笑,坦然接受了這個稱呼:“阿鼎,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也應該知道,我聽說你打算進入銀行市場,我們馬家正好也想從這塊退出來,不知道你對大成銀行感不感興趣?”
他絲毫不提此前邵維鼎對大成銀行,大成地產,大成保險動手的事情。
甚至連邱德根虎視眈眈對大成地產的收購也不說。
好像意思就是說,這一趟他們就是來賣大成銀行。
而邵維鼎就是他們馬家挑中的買家。
這個馬金燦果然有手段,知進退。
不把雙方放在一個尷尬的境地。
傳達的意思就一個。
在商言商,公平交易。
誰也彆想著壓價。
邵維鼎也不想和他拐彎抹角。
伸出了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