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燕京,已然收到了梁向送過來的抄件。
一層一層上傳,看見這份抄件的每一個人,無不心中激蕩。
民族複興,中國崛起。
這八個字,死死的刻在了他們的心理。
某間辦公室。
陳公反複默讀著手裡這份文稿,他抬起頭看向對麵的商業部部長趙克東。
“邵維鼎先生,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愛國,更加熱愛腳下的土地啊!”
他手裡握著稿件:“就憑他對於中國曆史的了解,每一行文字,都能看出,他對於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未來充滿信心。”
“就這一點,是國內的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趙克東深以為然:“陳公,現如今當下,在我們國內掀起了一種思潮。”
“就覺得國外什麼都是好的,國內什麼都是差的。”
“不僅認為體製,就是曆史文化都低西方一等。”
“邵先生一個港島人,從下在英國留學都明白,國家要自強,得有文化自信,我們也擁有這個深厚的底蘊,我們中國人不比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民族要差,可是很多人就是不明白這一點。”
“改開後,崇洋媚外的人是一波接著一波。”
陳公凝聲道:“所以這份稿件來的及時,來的及時啊!”
“發表,現在就發表出去。”
“拿到國內最大的平台,讓《人民》《光明》《解放》都刊登這篇文章。”
“讓全國十億人都看看,一個港島同胞對於國家的信心。”
隨著陳公的一聲令下,全國媒體都開始進行報道。
由上而下,迅速發酵。
1982年,正是國內思想迷茫,改革困頓之際。
邵維鼎的這一篇文章,如同一股狂風。
在整個中華大地,掀起了風暴。
無數學子,無數工人,無數文化工作者,此刻都沉默了。
無數人,熱淚盈眶。
他們也愛這個國啊!
幾乎與此同時,在港島。
街頭上到處分發的傳單抄件,如同雪花一般散落在港島各處。
一萬人看了,十萬人看了,百萬人看了。
邵維鼎的文字,有種令人沉默的力量。
每一個人看過之後,不管是何種心情,都儘是沉默。
而後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重新審視起了對岸,審視起了當下這座城市的命運。
在港島,大多數人還是認同自己是中國人,認同不管是港澳台還是對岸又或者南洋華人都是同胞這個概念。
但,相較於他處的華人,港人在心底還是更有優越感的。
因為經濟,因為文化影響力,甚至是因為被殖民的不列顛。
可現在,邵維鼎清楚明白的,將中國未來的發展前途,將港島與內地綁定的關係,解釋的清清楚楚。
港島之所以能是四小龍之一,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年間快速發展。
除了麥理浩的各種政策支持,除了港島對於製造業下的定位。
其實更依托於港島實質意義上是作為封閉的中國大陸的對外窗口。
因為是唯一的窗口,貨物轉運,資金往來需求量大增。
塑造了港島超級大港,以及隱隱有向亞洲金融中心邁進的趨勢。
港島離不開內地,就像內地也必然會將港島收回。
中國要實現民族複興,就必須實現祖國領土主權統一。
十億人化作齒輪的推動,他們也是其中之一。
這種曆史的責任感,時代的蓬勃厚重感。
第一次,讓很多港人萌發出了,港島一定要回歸。
一定要參與到祖國的偉大複興事業當中的心情。
在港島有不少西方買辦,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這點。
港府的幾名華人議員,看著手中的“傳單”抄件,整個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
“到底是誰在印發這些傳單的?”
施姓議員無比憤怒的大喊著:“總督不是發出了行政命令,禁止任何電視台,任何報紙宣傳《時代》中關於邵維鼎采訪的任何稿件嗎?”
“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
他們已經知道了,現在大街上幾乎人手一份。
哪怕是不識字的,都有人義務解讀。
如今港島的茶館,早餐店咖啡廳。
上到精英白領,下到販夫走卒。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議論著邵維鼎的采訪內容。
施蔚獻慌了,此時的他才真切感受到了邵維鼎在港島巨大的影響力。
這個人,已經不可控了。
自從出了李家城事件過後,鐘石原被判死刑,立法局華人議員權力真空。
施蔚獻立刻向英國人靠攏,目前已然取代了鐘石原立法局主任的位置,徹底站穩腳跟。
目前是華人在港英政府職位最高之人。
“主任,我們調查了。”
下屬彙報道:“在大街上分發這些傳單的大部分都是港大和港中文的學生,除此之外就是潮汕幫會的人。”
“學生?幫會?”
施蔚獻瞪大了眼睛,這兩個完全不相乾的人員類彆怎麼被放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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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抄件量,手寫是不可能短短一個晚上就完成的,必定需要複印。”
“你查了港島幾個大型複印廠嗎?是什麼人給他們打的招呼。”
“這些大學生還有這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潮汕幫,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手下急忙道:“查到了一些,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這些幫會成員,都是從港口那邊過來的。”
“港口?邵家?不,不對,邵維鼎不在港島,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調動力,邵毅府也不是這個風格。”突然他靈光一現,沉聲道:“你是說霍家?”
“除了他們沒彆人了。”
手下苦澀道。
在港島誰不知道,從五十年代朝戰那會兒,霍家就和對岸有了聯係,一直在為對岸運送緊俏的物資。
在六七十年代中國被西方物資封鎖時期,就是霍家這些人為對岸運送物資進行走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