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為如此,羅保更加確定,這個國家一旦決定了做什麼事情,那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集中力量辦大事”的標語還在蘇州河上飄蕩著,“大乾一百天”的宣傳橫幅就已經掛在了寶鋼廠外。
羅保在這位辦公室主任的接待下,一路參觀。
從蘇州河港口到黃埔江沿岸,從行人如織的南京路,再到燈紅酒綠的黃河路。
羅保的鋼筆在精致的筆記本上快速滑動,記錄著最直觀的衝擊:
“尚海市民的生活水平明顯無法與港島相提並論,物質匱乏顯而易見。食物憑票供應,肉蛋奶是奢侈品。”
“衣著單調,藍灰為主,鮮有亮色。居住擁擠,‘七十二家房客’非虛言。但精神麵貌……出乎意料地積極。”
“街頭巷尾,談論‘搞活經濟’、‘個體戶’的聲音不絕於耳。對‘四化’也就是工業、農業、國防、科技現代化的渴望,寫在許多年輕人的眼睛裡。”
“毫無疑問,這座昔日亞洲最為發達的城市,如今已然蘇醒,‘計劃’的堅冰正在加速融化。”
“國營百貨公司貨架依然單調,但人流如織。更令人矚目的是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個體攤販和‘合作社’小店。南京路、黃河路兩側,售賣服裝、小五金、食品的攤位擠擠挨挨,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充滿了市井的生命力。”
他的目光,尤其被兩種“舶來品”的流行吸引。
其一,是腕間的斯沃琪。
在國營鐘表櫃台裡,尚海牌、海鷗牌機械表仍是主流,但羅保敏銳地發現,那些穿著相對考究的年輕人,尤其是女青年,手腕上那抹鮮豔的塑料表帶格外紮眼。
色彩明快、設計新潮的斯沃琪,如同一道道躍動的彩虹,打破了灰藍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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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一條弄堂口,看到幾個中學生湊錢圍觀一本印有斯沃琪最新款式的港島雜誌,眼中滿是渴望。
他在筆記上寫著:“斯沃琪已成身份與時尚的初級符號。其價格雖然對普通市民仍是巨款,但購買意願強烈。”
“在尚海這座城市,對‘品質’與‘國際認同’的渴望已萌芽,奢侈品市場土壤初具。”
其二,是舌尖上的“可樂戰爭”。
街角的國營食品店、新開的個體冷飲攤,甚至一些工廠的小賣部,冰櫃裡都赫然陳列著兩種可樂:紅白罐的“非常可樂”與經典紅標的“可口可樂”。
與內地其他城市“非常可樂”憑借渠道和獨樹一幟的本土化營銷占據壓倒性優勢不同,在尚海,這場“紅白之爭”異常膠著。
羅保觀察到一個有趣現象:在國營涉外商店如友誼商店)、高級賓館和部分西餐廳,可口可樂是絕對主角,被視為“正宗”、“國際範兒”的象征。
而在普通市民光顧的場所,非常可樂則憑借更接地氣的廣告和更廣泛的鋪貨,牢牢占據著主流市場。
羅保在筆記上寫著:“可口可樂在尚海的‘優勢’,源於其曆史積澱和‘國際身份’的象征意義,契合這座城市骨子裡的‘洋派’追求。”
“非常可樂縱然有著港資標簽,但太普及化了,反而造成更稀少的可口可樂在尚海這座城市受到了追捧。”
“這深刻揭示:在初步解決溫飽後,尚海消費者對‘品牌溢價’和‘身份象征’的敏感度與支付意願,遠高於其他地區。這對高端奢侈品定位至關重要。”
他在尚海有三天的考察期,不過考察的重頭戲,毫無疑問是位於吳淞口的尚海寶山鋼鐵總廠。
也就是,一直反複環繞在羅保耳中的寶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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