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日新聞》的頭版頭條如同一枚重磅炸彈,投向了整個日本社會。
《鼎峰——世界財閥,發出的最強音》
巨大的標題之下,是若宮啟文撰寫的長文。
上麵刊載的若宮啟文與邵維鼎的對話訪談,一字未改,一字未增。
文章詳儘記錄了邵維鼎關於鼎峰本質、與日本財閥差異、重塑港島以及鼎峰終極使命的深刻闡述。
尤其是邵維鼎那句擲地有聲的sogan,被作為整篇報道的靈魂與核心,反複強調。
整篇文章,隻有一段與訪談內容不一樣。
那就是,《朝日新聞》社長親自寫下的一段總結性文字。
這篇文章,一見報,直接震動了整個日本社會。
其他報紙關於邵維鼎訪日、海港城開業、甚至太古實業股價異動的消息,在《朝日新聞》這篇深度訪談麵前,瞬間變得黯然失色。
無數上班族在通勤的電車上,捧著《朝日新聞》,反複咀嚼著其中的字句。
其中冬山誠平就是如此,他是一名大學畢業生。
在八十年代,日本繁榮時期。
日本大學生還沒有畢業,就會收到無數大公司的邀請。
甚至如果出身於東京大學、早稻田大學、京都大學這樣的高門。
甚至還會出現“就業反選”的現象,大公司為了爭搶這些學生,拿出超高待遇,招聘方變得幾乎要低三下氣,麵試官甚至準備好紅包,希望能通過各種方式吸引這些應聘者。
冬山誠平並不是“三大”畢業生,所以並沒有大財閥,大公司為他進行爭搶。
但作為“東京理科大學”的畢業生,他還是不會缺少工作機會的邀請。
就比如,他手中報紙報道的鼎峰在日本控股的一家遊戲公司“卡普空”。
因為喜歡遊戲的關係,他投遞了簡曆,應聘遊戲製作人。
所以此刻在電車上,他也想著在麵試之前,先好好了解一下卡普空的母公司——鼎峰,到底是一家什麼樣的公司。
於是,他隨手買了今日份的寫著最顯眼標題的《朝日新聞》
【鼎峰的目標不是無休止的擴張和利潤攫取,而是“讓科技更普惠,讓生活更美好,讓未來更可期”】
【邵維鼎描繪的鼎峰運作模式——“投資引擎”、“產業整合平台”、“效率與創新”、“打破行業壁壘”、“投資未來趨勢”】
【鼎峰就像是一麵鏡子,照出了日本經濟在高速增長後可能麵臨的瓶頸。那些盤踞在產業各個角落、通過交叉持股形成堅固壁壘的財閥巨頭們,他們創造的巨大財富和繁榮,普通人真正分享到了多少?】
【當高速增長不再,甚至陷入停滯時,這些龐然大物又將如何應對?它們會成為創新的阻礙者,還是變革的推動者?】
一係列文字,出現在冬山誠平的瞳孔之中。
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輕鬆,轉而變得越來越凝重。
甚至於,當讀到最後一段話的時候,他都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邵維鼎先生描繪的,不僅僅是一個商業帝國的藍圖,更是一種麵向未來的企業哲學。”
“鼎峰的存在,超越了利潤的追逐,它以高效的資本和產業整合為引擎,驅動著科技普惠與生活品質的提升,指向一個更值得期待的未來。”
“這聲來自‘世界財閥’的最強音,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傾聽與思考。”
“企業存在的終極意義,究竟是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足以讓身邊的人聽到。
在他身旁,坐著的是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學者,他扶了扶鏡框,饒有興趣的笑道:“企業存在的終極意義,究竟是什麼?””
“這確實是一個哲學問題。”
冬山城平轉過頭道:“先生,你是?”
在日本隨便接人話,可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人與人的隔閡相當深刻。
何況是陌生人之間。
中年學者一副抱歉的樣子,笑著自我介紹道:“在下野口悠紀雄,目前在早稻田大學教書。”
“小同學,你這份報紙能給我看看嗎?”
冬山城平聽了他的介紹,心中一凜,眼前之人也不過才三十多歲的樣子。
竟然是早稻田大學的老師。
他不知道的是,眼前這位不僅是老師,還是早稻田最年輕的教授。
畢業的第二年,就進入了日本大藏省工作。
冬山城平將報紙遞了過去,順口問道:“野口桑,您了解鼎峰嗎?”
“鼎峰......”野口悠紀雄笑道:“這可是一家被我們國民‘仇恨’的公司。”
“仇恨?”冬山城平疑惑,這話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