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灣豪宅內,李家城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報紙,眉頭越皺越緊。
最初的幾天,他看到這些吹捧,內心確實有些飄飄然,甚至覺得邵維鼎是不是怕了,轉而想向他示好。
但很快,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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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吹捧得太過了!太集中了!
尤其是《朝陽日報》和《明報》的調門高得嚇人,簡直把他形容成了千古完人。
“邵維鼎……你想乾什麼?”李家城放下報紙,眼神陰鷙。
他嗅到了陷阱的味道。
莊月明也擔憂道:“阿城,這捧得太高了,摔下來會很疼。市民現在真以為你是去散財的活菩薩了。”
“我知道!”李家城煩躁地鬆了鬆領帶,“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港督府那邊盯著,輿論也炒到了這個地步,我要是退縮,或者流露出一絲猶豫,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已經被架在了火上。輿論的熱潮裹挾著他,港督府的“期待”壓迫著他,他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甚至還得配合著演出,時不時發表一些“感謝市民信任”、“必將不負所托”的言論。
很快,《九龍城寨清拆條例》正式頒布,李家城旗下的公司開始接手城寨,搬遷工作進入實際操作階段。
而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密密麻麻超過四萬的居民,豈是那麼好搬遷的?
住房安置:承諾的新界屋邨連地基都沒打,隻能暫時租賃或購買分散的舊樓,條件參差不齊,居民怨聲載道。
安老院床位緊張,許多老人不願離開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無數無牌診所、地下作坊、小商鋪,如何安置?補償標準怎麼定?幾乎每家都有自己的算盤。
許多黑戶、逃犯、偷渡客,根本不敢登記,抗拒搬遷。
千頭萬緒,難度遠超李家城最初的想象!
這根本不是商業開發,而是一個龐大、混亂、牽涉無數利益和矛盾的社會改造工程!
更可怕的是,經過報紙這些天的瘋狂渲染,九龍城寨居民的胃口被徹底吊高了。
“李老板是大善人啊,是大富翁,肯定給我們安排好地方啦!”
“對啊,報紙上都說了,他是來救我們的,安置房怎麼能比我現在住的還差?麵積要大!地段要好!”
“還有補償款,至少要比市價高兩成吧?不然怎麼對得起‘港島良心’的名號?”
坐地起價、賴著不走、相互攀比、討價還價……各種情況層出不窮。
你既然被說成是“聖人”、“慈善家”,那就得拿出“聖人”的樣子來!
想要我們搬?
行,拿出真金白銀,拿出讓人滿意的條件!
李家城被層出不窮的問題搞得焦頭爛額,成本預算急劇飆升,項目進度嚴重滯後。
他試圖派人談判,但麵對一群認定你“不差錢”、“必須做慈善”的居民,任何商業邏輯都顯得蒼白無力。
“混賬!一群刁民!”辦公室裡,李家城氣得摔了杯子,麵目猙獰,“真把我當冤大頭了?!”
耐心被耗儘,成本壓力巨大,港督府那邊也開始催促。
李家城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對霍鑒寧下令,“告訴‘義安’和‘和勝和’的人,讓他們進場,我出錢,他們出力!”
“我要在一周內,看到清理出第一片區域!誰敢賴著不走,就用‘他們’的方式解決!”
他終究撕下了那層偽善的麵具,選擇了最直接也最黑暗的手段——將拆遷外包給了黑社會。
早已伺機而動的黑幫分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湧入了九龍城寨那迷宮般的巷道。
打砸、恐嚇、縱火、甚至暴力驅逐……九龍城寨,這個曾經的“法外之地”,瞬間被更加赤裸和殘酷的暴力所籠罩。
哭喊聲、叫罵聲、打鬥聲取代了往日的喧囂。
混亂,徹底的混亂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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