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弟倆的舉動挺讓人覺得可笑的,姐沒姐樣,弟沒地樣。
但轉念一想,又挺悲哀的,本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卻又到了如此地步。
我想何紅梅應該同樣無奈,如果不是恨鐵不成鋼,她也不至於當著我們的麵對著何慶發出手。
何紅梅的這一巴掌,像一道炸雷,打破了原本還算平靜的傍晚。
何慶發被打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他穩住身形,雙眼瞬間瞪的滾圓,通紅的眼珠子裡滿是憤怒,像一頭發狂的公牛,扯著嗓子嘶吼:
“何紅梅,你個臭娘們,敢打老子?”
說著,何慶發高高揚起手,作勢要狠狠扇回去。
在廚房的強子離院子最近,他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扣住何慶發的胳膊,大聲喊道:
“彆動手,都冷靜點!”
何慶發拚命掙紮,試圖掙脫強子的束縛,這時,老胡也走了出去,從側麵抱住何慶發的腰,將他控製住。
何紅梅站在一旁,胸脯劇烈的起伏著,臉上滿是憤怒的神情。
何冉冉呆呆的站在廚房裡,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我和楚懷忠還有袁泉也走出院子,來到何慶發身邊,聞到了一身酒味。
這應該是典型的酒後亂性了。
其實說實話,這樣的人,最好是揍他一頓,把他揍的服服帖帖,以後可能乾點什麼事得掂量掂量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不是我爹,這要是我爹,我還真想跟他比劃比劃。
“慶發,你就不能不讓人家看笑話嗎?你看看和你同齡的人,哪一家的生活不是越來越好?誰家不是家庭和睦?冉冉她都這麼大了,你難道就不為她想想出路嗎?”
何紅梅聲嘶力竭的喊著,但何慶發卻絲毫不理會,依舊劇烈掙紮著。
就在此時,我的餘光看到何慶發脖子上有一塊玉佩,本來是半遮半掩的,這會兒隨著他劇烈的晃動,已經完全露了出來。
我的目光瞬間被那塊玉佩所吸引,周圍的喧鬨聲好像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我的眼中隻剩下它。
這塊玉佩的形狀怪異,邊緣並不規則,像是被歲月精心雕琢過,卻又保留著原始的粗獷。
它的顏色不是那種單一的純色,而是透著一種古樸的青灰色,表麵上還有一些紋理,像是山川河流,又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滄桑感。
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與興奮,乾我們這行的,對這些老物件的敏感度比常人高太多。
而且,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塊玉佩的年份極其久遠,而且不是古代中原的雕琢風格!
我的腦海裡瞬間想到了一個詞:夜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示意老胡和強子鬆開何慶發,並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塊錢遞給了他。
何慶發看著錢,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又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大發叫花子呢?”
這人太貪婪,而且人也精,我得想辦法從他嘴裡套出那塊玉佩是從哪來的。
於是我笑了笑,說道:“沒彆的意思,我們也不是讓冉冉在這白忙活的,一百塊錢一天,就做飯就行,彆的活也不用乾,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