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察著大陽山的風水走勢,然後將大成子和超子摟了過來。
“姑蘇大陽山在風水上是龍虎鬥的格局,東青龍西白虎本該是勢均力敵。可是你們看……”
我指向西側突然收窄的山勢,接著說道:“白虎斬腰,青龍獨大,這是要出反王的征兆。”
超子提了一下自己的褲子:“所以這墓的主人?”
“所以這根本不是主墓!”
我一腳跺在地上,驚起幾隻山雀。
“郡王葬在龍困淺灘的位置,說明他生前不得誌,真正的的風水寶穴在那裡!”
說著,我轉身望向北坡那片長滿野栗子樹的山坳,陽光在那裡投下怪異的三角形陰影。
兩個菜鳥突然打了個寒顫,我讓大成子拿出供香,點燃一根後青煙筆直而上。
氣流通暢,地脈無阻。
看來這山裡藏著更大的秘密。
我把供香按滅在盜洞邊緣,對他倆說道:“收拾家夥,帶我去你倆瞞著我的那個地方!”
超子和大成子對視一眼,臉色突然煞白。
“大…大哥,我倆沒瞞你什麼啊……”
我對著超子冷笑:“你說謊的時候結巴,知道嗎?”
我是怎麼斷定這倆二貨對我有所隱瞞的呢?因為第二個盜洞已經幾乎挖通了,這可不是他倆說的隻挖了一半。
眼見隱瞞不成,哭喪著臉說道:“那天我和大成子原本想挖個坑,結果鏟子剛下去就湧出黑水,泥沙裡還裹著半截雕花門楣。
哦?聽超子這麼一說,我倒是來了興趣,那根本就不是普通流沙啊。
“那位置應該就是我剛才指的野栗子樹那吧?”
超子和大成子一起對我豎起大拇指。
“大哥,神了,你真神了,要不你收我倆當徒弟吧,以後我和超子必定鞍前馬後的伺候您老人家。”
我被大成子的話逗笑了,“滾犢子,老子還沒你倆大呢!”
“學無老少,能者為師。”
大陽山北坡的野栗子樹長得邪性,葉子背麵全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
我掰開一顆刺球,果肉裡滲出的汁液居然帶著鐵鏽味。
“大哥,這就是我們上次栽跟頭的地方,本來我們想留著自己以後慢慢研究。”
超子杵著洛陽鏟當拐杖,褲腿還沾著乾涸的黑泥。
他指著前方三棵呈品字形生長的老野栗子樹,聲音突然發虛:“當時鏟子剛插進去半米,就聽見地底下……有鈴鐺聲……”
我蹲下身抓了把土,指尖搓開時硌到幾粒晶砂。
對著陽光細看,這些透明的晶體竟能折射出七彩光暈。
好家夥,寒水石英都翻上來了。
我拿過羅盤平放在地,磁針突然像抽風似的左右亂擺。
大成子抻著脖子湊過來:“大哥,這指針擱這兒跳舞呢?”
“跳你大爺!”
我反手給他一個腦瓜崩,“這特麼是遇到磁暴了,說明地下有大規模金屬礦脈,或者很多很多陪葬……”
我話沒說完,羅盤哢噠一聲裂開一道縫,嚇得大成子趕緊將其收進懷裡。
“這可是我爺爺傳給我的清末老物件,往常連道劃痕都舍不得。”
超子突然怪叫起來,順著他顫抖的手指望去,那三棵老野栗子的影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活像被地麵吸了進去。
我抬起大成子的手看他的腕表,上午十點四十七分,這個時辰的日頭不該讓樹影收縮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