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我剛給吳老二喂下第三副藥不久,包子正蹲在窗台旁吃夜宵,油星子順著白大褂往下滴。
他這白大褂快穿成黑大褂了。
“這都過去二十分鐘了,吳叔咋還不醒?”
包子含糊不清的說著,本來睡意朦朧的閆川突然指著吳老二驚叫起來:“臥槽,吳叔變霓虹燈了。”
我定睛一看,昏黃的燈光下,吳老二渾身青綠交加。
昏迷中的吳老二忽然翻了個身,屁股底下如同開了閘的煤氣罐,噗噗噗,連放了幾十個響屁。
閆川抄起病例本瘋狂煽風,我聽到外麵護士站的呼叫鈴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三個穿防化服的醫生走了進來,領頭的舉著氧氣麵罩大喊:“隔壁病房有人舉報說這裡在搞生化實驗!”
“大夫,我們這是正經排毒……”
包子話還沒說完,吳老二突然噗~~~的拉了一個長音,這個屁最起碼有半分鐘之久。
張廣義捂住鼻子:“撤,這都是毒氣。”
整層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穿防化服的醫生拖著我們往外麵跑,包子邊跑邊回頭:“果砸,吳叔不會拉褲兜子了吧?”
“拉你大爺個吊!”
我怎麼跟你們形容吳老二排出來氣體的味道呢?
下水道加旱廁加屍臭我估計都不如吳老二的屁辣眼睛!
半個小時後,我們蹲在醫院花壇後麵,住院部三樓已經拉起了警戒,兩個消防員正拿著氣體檢測儀來回掃描。
“吳叔這下子了出名了,憑一己之力熏翻整個醫院。”
“你那時候也差不多……”
包子趕緊過來捂住我的嘴,閆川賤兮兮的湊過來:“包子到底有啥黑曆史?說出來讓我樂嗬樂嗬。”
“我樂嗬你姥姥,沙雕!”
我望著三樓的窗戶,咬了咬牙說道:“這會毒氣散發的差不多了,老吳的命比麵子重要!”
說著,我率先跑上樓,等我溜進病房的時候,看到吳老二身上的青綠已經褪去了大半,隻是床單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屍毒褪了!果砸,吳叔沒事了!”
包子話音剛落,吳老二的病床突然劇烈震顫,他像一隻被電擊的鯉魚一樣,彈起半米高,喉嚨裡發出火車汽笛般的聲音。
“臥倒!”
張廣義一個虎撲把我按倒在地,隻見吳老二兩腿間噴出肉眼可見的綠色氣浪。
床頭櫃上的葡萄糖瓶子哢嚓碎成碎片,包子趴在一旁慘叫:“臥槽,我的屁股!這屁他媽的會拐彎!”
惡臭再次襲來,我趕忙捂住口鼻,但還是晚了一步,一口奇臭無比的味道鑽進鼻子裡,瞬間,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
接著,我便暫時失去了意識。
可能我是全中國第一個被屁熏暈的選手吧。
不過這種暈厥隻持續了片刻,張廣義將我晃醒,抬頭看去,吳老二此時正盤腿坐在床墊上,眼神清澈的像剛出生的羔羊。
“明器……”
他咂咂嘴,好像是反應了過來。
“你們趴在地上乾什麼?”
我趕忙起身,跑到床邊伸出手在吳老二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