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將軍墓都這裡都機關重重了,如果軍機圖裡真涉及到其他地方,肯定不會比將軍墓裡的機關少。
“我覺得你最近膽子小了很多,有錢叔吳叔和張三叔,你怕個叼毛啊?”
閆川說的我承認,究其原因是馬上要和時紫意訂婚了,我不想因為這些事而耽擱了那麼重要的日子。
所以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想消停一下。
回到旅館,我們都聚在錢得強的房間裡。
他反鎖上房門,說道:“路上我們也研究了,出貨的事就由老三帶著吳果和閆川去吧。吳果,我知道你心裡擔心什麼,回津沽也不急這兩天,正好跟你三叔學學門道,漲漲見識。”
說著,他又看向張廣義:“老三,你路子熟,找個靠得住的掮客,儘快出手,夜長夢多。”
張廣義看了我和閆川一眼,說道:“明早,跟我去省城,找老鬼。”
錢得強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推脫了,同時心裡想著,這出貨還用學嗎?
這麼多次出貨,不都是我們自己獨立完成的?
三人房裡,就剩我和閆川,包子死皮賴臉的留在吳老二他們房間裡。
這小子是太想知道軍機圖裡麵的秘密了。
第二天下午。
省城。
古玩市場深處一條不起眼的巷子儘頭,一家掛著民俗工藝招牌的店鋪。
門臉不大,裡麵光線昏暗,飄著一股陳年木頭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這就是老鬼的據點。
老鬼人如其名,乾瘦的像竹竿,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夏款唐裝。
他戴著老花鏡,鏡片後的眼睛雖然渾濁,但眼神卻異常銳利,好像能穿透人心。
老鬼叼著一個老舊的黃銅煙嘴,慢悠悠的嘬著,煙霧繚繞,更添幾分神秘和陰沉。
張廣義顯然和他很熟,就隱晦的黑話切口之後,老鬼那雙渾濁的眼睛在我們帶來的帆布包上掃了一圈,精光一閃而逝。
“東西……看看?”
老鬼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張廣義點點頭,示意我和閆川把東西小心的一件件拿出來,擺在鋪著舊絨布的長條案幾上。
五件青銅禮器,鼎,簋,壺,尊,觥。
八枚玉璧,有青玉,白玉,紋飾各異。
那把鎏金銅劍,兩半虎符,還有那枚鵪鶉蛋大小,在昏暗光線下散發著柔和幽光的夜明珠。
老鬼的動作慢條斯理,卻極其專業。
他拿起一件青銅觥,先掂了掂分量,然後用一個特製的,帶小燈珠的放大鏡,一寸寸的仔細觀察紋飾,鏽色和範線痕跡。
他粗糙的手指在冰涼的青銅器上摩挲,好像在與千年前的工匠對話。
接著,他又拿起玉璧,對著光源看沁色,玉質,刀工。
拿起銅劍時,他屈指輕彈劍身,側耳傾聽回音,然後檢查虎符斷裂麵的新舊痕跡。
最後,他才拿起那枚夜明珠,走到屋裡更暗的角落裡,看著夜明珠散發出的瑩瑩輝光,微微點了點頭。
老鬼看貨,就像在看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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