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嶽家?
我沒聽說過這個家族,難道是隱藏的世家?
念頭一閃而過,帶我們進來的那個中年人臉色一變,厲聲斥責,快步走了過來。
“嶽老頭!閉嘴!回你房間去!”
“不!我沒瘋!我真沒瘋!我是嶽振山!隴西嶽家!記住啊年輕人!”
老人還在聲嘶力竭的喊著,眼中充滿血絲。
中年男人已經走到門邊,粗暴的關上觀察窗的小門,隔絕了老人的聲音和視線。
他轉身對我們,臉上又恢複了那種刻板和冷漠。
“一個妄想症患者,整天胡言亂語,不用理會,請你們立刻離開。”
包子撇撇嘴:“得,又一個說自己沒瘋的,這地方關的,估計都這套詞兒。”
閆川沒說話,隻是微微皺眉。
我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鐵門,又看了看中年男人冷漠的臉,最終什麼也沒說。
瘋人院裡的人說自己沒瘋,太常見了。
何況是這種地方?誰知道這老頭什麼來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咱們走。”
我們三人不再停留,轉身跟著中年人快步走出了這座陰森的建築。
沉重的鐵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嬌子也被隔絕在了冰冷的鋼鐵之後。
坐上回程的麵包車,駛離那片群山環抱的壓抑之地,我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
車窗外,燕山的輪廓在夜色中起伏,嬌子的事,就告一段落了。
“嘖,那鬼地方,進去一趟感覺折壽三年。”
包子癱坐在後座,揉著還有些發酸的手腕。
“牆比城牆還厚,門比銀行金庫還沉,連個鳥叫都聽不見,死氣沉沉的,關裡麵的人,不瘋也得瘋。”
閆川專注的開著車,避過一個坑窪,淡淡的接了一句:“比監獄強點。”
包子不服氣的反駁:“強哪了?監獄好歹能放風還能看見太陽,聽見人聲兒。那地方,嘎嘣,鐵門一關,跟埋進活棺材裡似的,我要是那老頭,我也得天天喊我沒瘋。”
我坐在副駕,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山影說道:“那老頭眼神看著挺清醒的,或者真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我頓了頓,歎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嬌子的事也結束了,以後是死是活也跟咱們沒關係了。”
包子來了精神,坐直身體:“可不嘛,果子,你看見了吧,在巷子裡,我師父那三日醉吹的,嘖嘖,跟武俠片似的。一吹,嬌子立馬歇菜了,比麻醉槍都好使,回頭我得跟我師父學學這招,以後看誰不順眼……”
“然後把自己吹進去?”
閆川冷不丁的潑了盆冷水,語氣依舊沒什麼起伏。
“肖叔說了,那藥粉配比極其複雜,差一絲一毫,效果天差地彆。你?彆把自己弄成下一個嬌子。”
包子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嚷嚷:“嘿,老閆你小瞧人,我包子也是藥王觀弟子,我……”
“你上次配的驅蚊散,差點把觀裡的蚊子養成鴿子那麼大。”
閆川麵無表情的補刀。
“噗……”
我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還記得他曾經以一己之力,藥翻整個藥王觀。
“操!老閆你揭我短,果子你笑屁!”
包子惱羞成怒,撲過來勒我脖子,車裡頓時鬨成一團。
車子駛出了山區,上了平坦的國道。
閆川把我送回了小區樓下,看著他開車消失在夜色裡,我才轉身上樓。
掏出鑰匙打開家門,一股溫暖的飯菜香和柔和的燈光瞬間把我包裹。
客廳的燈亮著,電視機聲音不大。
沈昭棠正坐在沙發上,手裡翻著一本雜誌,聽見開門聲,立刻抬起頭。
“回來了?”
她放下雜誌,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嗯,你咋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