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家的行動力,確實配得上他們幾百年的底蘊。
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所有物資已經像小山一樣堆在了迎賓樓的後院。
我這才知道,迎賓樓也是嶽家的產業。
特製的避瘴麵罩,用多層浸透藥汁的棉布和活性炭製成,看著就厚重憋悶。
精鋼打造的探針,撬棍,小巧的鶴嘴鋤,成捆的登山繩,大功率的礦燈和備用電瓶。
成箱的壓縮餅乾,肉乾,罐頭,甚至還有幾大桶特製的藥酒和驅蟲蛇的藥粉。
林林總總,塞滿了五輛麵包車的後備箱。
嶽振山換上了一身灰色的勁裝,精神頭明顯好了許多。
嶽振川穿著衝鋒衣,負責具體的協調指揮。
嶽家挑選了二十名精壯的漢子,個個眼神沉穩,氣息內斂,一看就是練家子,而且對嶽家有著狂熱的忠誠,被編成了四個小隊。
嶽振海被留守祖宅坐鎮,以防嶽振華狗急跳牆偷襲老巢。
“出發!”
嶽振山一聲令下,五輛麵包車排成一列,浩浩蕩蕩的駛離隴西縣城,向著祁連山脈深處進發。
那架勢,不像是闖龍潭虎穴,倒像是去郊遊。
我們四個加上八爺,擠在中間一輛麵包車上。
包子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黃土高坡,興奮的搓手,眼睛放光,嘴裡念念有詞:“嘿嘿,到時候我是先買大彆墅還是先買跑車呢?唉,難選。”
沈昭棠靠在我肩膀上閉目養神,好像即將去的不是凶險之地,而是某個度假山莊。
閆川開車跟著前麵的車,聽了包子的話,譏諷道:“跑車能坐下你的身體嗎?”
八爺蹲在包子的大腿上,眼睛看著車外,壓低聲音說道:
“都精神點,到了那鬼地方,都把皮繃緊了,彆被那老小子幾句話忽悠瘸了!記住我的話,以嶽家人為先鋒,讓他們先趟路,咱們幾個,吊在後麵,多看,多聽,少動手,懂不懂?”
八爺的語氣異常嚴肅,接著,它用翅膀做了個切割的動作:“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是江湖鐵律,那二十個嶽家子弟,看著忠勇,但真到了生死關頭,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慫?咱們犯不著替他們擋刀。”
“特彆是你,傻波一包子!”
八爺重點囑咐包子:“收起你那哈喇子,財寶再好,也得有命花,彆到時候看到個金元寶就嗷嗷往上衝,掉坑裡被紮成篩子,爺可不下去撈你。”
包子這次出奇的沒有反駁,他隻是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知道了,我又不傻…”
八爺又看向我:“小果果,你腦子活絡點,盯著點嶽振山,彆讓他把咱們往死路上帶。”
然後,它又看向沈昭棠:“青蚨……咳,沈昭棠你那點本事,關鍵時候或許用的上,但也彆逞強。”
安排完我們仨,開車的閆川回頭問了句:“那我呢?”
“你開好車就行了。”
八爺說完,總結道:“總之,一切行動聽爺指揮,爺說撤,立馬撒丫子跑,彆猶豫,都聽明白了沒?”
我們幾個被八爺的戰前動員弄得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它話糙理不糙。
車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窗外的景色逐漸從黃土高坡變成了荒涼的戈壁。
接著是起伏的山巒,空氣變得清冷乾燥,人煙也愈發稀少。
嶽振川通過對講機,不時的通報行程和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