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的狂喜瞬間淹沒了所有人,連最沉穩的嶽振川都忍不住用力揮了下拳頭。
嶽振山看著身後幽深的峽穀入口,再看看旁邊的嶽家子弟,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臉上也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快,車就在前麵。”
嶽振川扶著一名傷員,朝著麵包車隊的方向走去,這些麵包車此時就是象征安全和歸途的燈塔。
“哈哈,寶貝,咱們回家了!”
包子第一個衝到車邊,激動的拍打著車身,然後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拉側滑門。
“等等!”
沈昭棠突然出聲,她蹲下身,仔細看著麵包車左後輪附近的泥地。
然後,她又繞到車頭,蹲下查看前輪。
最後,她站起身,走到駕駛室旁的車門邊,彎下腰,好像在車窗下泥地上撿起了什麼細小的東西,放在鼻尖聞了聞。
沈昭棠轉過身,表情嚴肅的看著我們,攤開手掌。
掌心躺著一枚被踩扁的煙頭,過濾嘴的樣式顯然不是我們隊伍裡任何人抽的牌子。
而且煙頭還很新鮮,絕不是我們留下的。
“有人來過。”
沈昭棠聲音不高,卻讓嶽振山皺起了眉頭。
“車胎左後輪和前輪的氣門芯帽被人擰鬆了,雖然沒完全放氣,但跑起來肯定會慢撒氣,堅持不了多遠,而且……”
沈昭棠指了指車身側麵一道新鮮但不算起眼的劃痕,繼續說道:
“這痕跡很新,像是被樹枝或者什麼硬物不小心劃的,還有這煙頭……”
嶽振山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嶽家子弟立刻警惕的掃視四周寂靜的山坡和稀疏的樹林。
包子抱著背包,縮了縮脖子:“臥槽,不是吧?這荒山野嶺的,誰他媽這麼缺德?”
沈昭棠將手裡的煙頭扔到腳下,冷靜的分析:“對方沒破壞車子讓我們徹底走不了,隻是動了手腳拖延時間,說明他們可能就在附近,或者在等我們,這地方不能久留,得立刻檢查所有車況,能開就馬上走。”
其實在沈昭棠發現異常的那一刻,我心裡就浮現出了一個人名,嶽振華。
這個曾經陷害嶽振山的同族胞弟,在知道嶽振山從第七瘋人院出來之後,不可能沒有動作。
而且他知道王陵一半的線索,如果想打金銀財寶的主意,那守在這裡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從峽穀進去,麵臨的可是好幾道要命的關卡,而且,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哪裡。
不過如果是他,為什麼不直接破壞車輛呢?那樣我們豈不是走都走不了了嘛?
帶著疑問,我看向了八爺,意思很明顯,就是勞駕它老人家去可能藏身之地巡查一圈。
八爺這傻鳥裝作沒看見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氣的我牙癢癢。
我正想上去薅它的尾巴毛,嶽振山突然冷笑一聲。
“也罷,二十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一下了,華弟,這可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彆人!”
顯然,嶽振山也想到了嶽振華,不過看起來他挺有底氣的,咱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
現在我們這群人,說殘兵敗將也一點不為過,真要衝出來一夥人,我估計得被人家輕鬆拿捏。
這個節骨眼,想獨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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