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車門鑽進副駕駛,謔,這車裡的味道真是形容不上來。
“老吳,你在哪淘了這麼一輛破車?”
吳老二嘿嘿一笑,說不知道是誰的,停路邊沒拔鑰匙,他就給開來了。
說著,他掛檔,踩油門,破桑塔納猛的躥出去,顛簸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
“老吳,啥活啊,神神秘秘的?”
我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
吳老二悶聲道:“一個坑,前些天被一幫修路的傻逼用推土機鏟出來了,動靜鬨的有點大,驚動了幾個吃官飯的,不過那幫書呆子動作慢,還在磨嘰手續,消息傳出來,道上幾家都聞著味了,都想先下手為強。”
我有點吃驚:“被推土機鏟出來的?這能是啥好坑?估計早就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吧?”
“屁!”
吳老二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懂個錘子?那推土機司機是個雛兒,鏟開個口子,看見裡麵黑漆漆的還有幾個破罐子,嚇得差點尿褲子,以為挖到萬人坑了,屁滾尿流的跑了,報告上去就說是挖到古墓了。
考古隊來了,一看那口子,再聽聽司機的描述,以為是啥小墓,也沒太著急,走程序呢。其實那口子隻是墓道頂上塌了個角,露出來的是個殉葬坑,真正的主墓室,還在地下七八米深、保存好著呢。”
“殉葬坑?那這墓規格不低啊!”
我心裡一動:“啥年代的?能看出是誰的不?”
“看殉葬坑裡的東西,像是戰國晚期的,具體誰不清楚,埋得夠深,風水局也有點邪門。”
吳老二說著,嘴角帶著一點笑意:“你張三叔就是因為來踩點才崴到腳的,他說這墓有點凶,裡麵可能埋了硬點子,我一個人下去,心裡也沒底。”
我哭笑不得:“所以您老就想起了我這個命硬的徒弟?感情讓我當炮灰探路唄?”
“放屁!”
吳老二罵了一句:“老子就是覺得你小子運氣邪性,帶你去,說不定能鎮住墓裡的凶勁,再說了……”
他斜了我一眼,接著說道:“你也該練練手了,總比天天守在那個破店裡強。”
得,合著是在這等著我呢。
他一方麵是確實缺人手,另一方麵是看不慣我從良看店。
但他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也沒閒著。
車子一直行駛,出了山路他就停了下來。
“前麵就到了,官家想修環山公路,正好這裡僻靜,家夥事都備好了,下車,跟緊我,彆亂摸亂看。”
我從後座拽出一個臟兮兮的大帆布包,打開一看,好家夥,虎頭牌礦燈,尼龍繩,工兵鏟,撬棍,幾根冷光棒,一小瓶醫用酒精,簡易防毒麵具,還有幾包壓縮餅乾和幾瓶礦泉水,裝備倒是挺齊全。
“老吳,你這裝備挺複古啊。”
“能用就行,趕緊的,到地方先觀察,天黑在動手。”
吳老二背好包,抄起一把半新不舊的工兵鏟當拐杖。
跟著吳老二深一腳淺一腳鑽進茂密的山林,他像頭老山羊,在根本看不出路的陡坡和灌木叢裡穿行的飛快。
七拐八繞,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處山壁前停了下來。
山壁下方,有一堆明顯是新翻出來的泥土和碎石,旁邊還散落著幾塊破碎的陶片和爛木頭。
一個約莫一人多寬的黑黢黢不規則洞口,像怪獸的嘴巴,隱藏在半塌的泥土後麵。
“就是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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