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魁梧男的刀芒,我猛的將手電光照向他的眼睛。
強光刺激讓他動作一滯。
同時,我對著馬三炮喊道:“馬三炮!你頭頂,那根支撐墓頂的木頭!用撬棍!砸!”
馬三炮被我吼懵了,下意識抬頭,隻見耳室最內側的穹窿頂角落,一根腐朽不堪,原本用來臨時支撐墓頂施工的木柱斜斜的杵在那裡,頂著一塊看起來不太穩固的券頂磚石。
他離得最近。
關鍵時刻,馬三炮沒有掉鏈子,他幾乎是閉著眼睛,掄起手裡的撬棍,用儘全身力氣,狠狠砸向那根朽木的中段。
“哢嚓”一聲脆響,本就腐朽的木柱應聲而斷。
轟隆……
隨著支撐點瞬間消失,那塊被朽木勉強頂住的券頂磚石,連同周圍一片鬆動的磚塊和白膏泥層,如同雪崩般轟然塌陷下來。
大量的泥土,磚石就像瀑布般傾瀉而下,瞬間就將狹窄的耳室門口徹底淹沒,堵死。
“塌了,快跑啊!”
“啊……”
“不……”
門外瞬間傳來魁梧男一夥人驚恐絕望的慘叫聲和混亂的踩踏聲,磚石泥土落下的轟鳴聲,人的慘叫聲,被砸中的悶響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密閉的墓室裡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響曲。
塌方隻持續了短短幾秒,但揚起的塵土彌漫了整個主墓室和耳室,嗆得人直咳嗽。
我們三人縮在耳室最裡麵,貼著磚牆,耳朵裡嗡嗡作響。
煙塵漸漸散去。
手電光下,隻見耳室門口已經被一大堆塌陷下來的泥土,破碎的磚塊和斷裂的朽木封了一半。
隻能隱約聽到磚石堆另一側傳來幾聲微弱的痛苦呻吟和咒罵,但很快就變得氣若遊絲,直至徹底消失。
死一般的寂靜重新籠罩墓室。
“解決了?”
馬三炮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撬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包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和灰土,看著那堆廢墟,喘了一口粗氣:“媽的,夠狠!果砸,你這招是借墓殺人啊!”
“是他們自己作死。”
我看著那片埋葬了至少七八條人命的廢墟,不由得搖了搖頭。
“不弄塌這裡堵住他們,死的可能就是咱們仨,這墓,算是替天行道了。”
包子撇撇嘴:“看不起誰呢?就這七八個人我還沒放在眼裡,哥們褲襠裡的東西還沒用呢。”
我懶得理他,這時馬三炮問道:“那咱咋出去?”
“慌什麼?”
包子用手電照了照我們所在的耳室:“塌的是門口,又沒完全堵死,從上麵爬出去就完事了唄,封的是門,不是路,咱們剛進來的主墓室和甬道又沒塌。”
我點點頭,撿起地上的麻袋:“東西拿好,咱們趕緊走,這塌房動靜不小,保不齊有人聽見,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三個拖著麻袋,從廢墟上鑽了出去,繞過主墓室中央的腐朽棺槨,快速穿過短甬道回到前室。
前室完好無損,那些陶俑依舊靜靜的站立著,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再次爬過封磚洞口,重新呼吸到外麵帶著青草氣息的冷空氣時,我們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