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看著忠哥,激動的差點從蘆葦叢裡蹦起來。
聲音都壓不住了。
“忠哥,你怎麼在這貓著呢?真是想死我了!”
那眼神,比見到親爹還熱乎。
忠哥瞥了包子一眼,嘴角扯了扯:“小胖子,嗓門小點,想把對麵那群餓狼招來?”
他目光掃過我們幾個,在我臉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然後,他看向在我肩頭上的八爺。
“八爺?”
八爺哼了一聲,算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份,但明顯不想與忠哥多做交流。
之前就聽八爺詆毀過忠哥,也不知道他倆之間發生過什麼。
同時我也挺佩服八爺的,好像如今老一輩的江湖人物,它都認識個差不多。
在那個年代,八爺絕對算是個有頭有臉的……鳥。
見八爺不想搭理他,忠哥收回目光,又落回原處那個黑洞上,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專注。
“忠哥,你見多識廣,這地方,真就一點轍沒有?”
包子舔著臉湊近些,小聲問道,眼睛裡滿是期待。
“哼。”
忠哥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帶著濃濃的不屑。
“辦法?辦法當然有,隻是現在圍著這轉悠的,九成九都是蠢貨,隻看見金子,看不見刀子。”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指點江山的意味。
“你們看這洞口,塌在河堤上,位置低窪,又在老河灘邊上。地下水位高,常年被水汽浸著。古人防盜,心思歹毒啊,這墓裡埋的,除了尋常沼氣,肯定還有彆的東西。”
“啥東西?”包子搶著問,閆川和方正也豎起了耳朵。
“朱砂,還有礬石。”
忠哥吐出兩個詞,眼神篤定。“而且量絕對不小,這兩種東西,埋在地下深處,原本相安無事。可一旦封土層被破開,空氣灌進去,再加上這河灘濕氣重,水汽往裡滲…哼!”
他冷笑一聲:“朱砂遇水汽,慢慢會生出毒煞,那味就跟臭雞蛋似的,聞多了能要命。礬石更狠,這玩意兒沾了水汽,會生出礬精水汽,帶著強酸蝕性,沾皮爛肉,吸進肺裡能把五臟六腑都燒穿。
當初封土被破開,空氣猛的灌進去,再加上河水濕氣重,兩股毒氣瞬間被激發出來,混合著沼氣,那就是要命的毒氣罐子,神仙進去也得脫層皮!”
原來如此!
朱砂生毒煞,也就是硫化氫,礬石生強酸蝕霧,二氧化硫等等。
這麼說,錢得強算是命大,居然逃了出來。
難怪他們用鼓風機吹,石灰水灌效果都不大。
朱砂和礬石是固體礦藏,深嵌在墓室結構裡,就像兩個源源不斷的生產毒氣的工廠,隻要空氣和濕氣還在往裡麵灌,毒氣就散不儘!
老王死的不冤。
包子聽得臉都綠了:“我勒了個去,這玩意比我的藥還毒啊!那豈不是徹底沒戲了?隻能乾看著?”
“乾看著?”
忠哥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老狐狸般的狡黠。
“誰說沒戲?這幫傻貨隻知道盯著眼前這個要命的洞口,等著彆人去趟雷送死,或者盼著毒氣自己散乾淨?蠢!”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遠處那個被半掩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