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電話裡說不清,到了地方你一看就知道了!絕對讓你大吃一驚。”
馬三炮賣著關子:“票我都托人買好了,明早車站見。”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我到了長途汽車站。
馬三炮早就等在候車室門口了,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舊西裝,頭發梳得油光鋥亮,腳邊還放著個鼓鼓囊囊的旅行包,看著不像是去探墓,倒像是走親戚。
“吳老板,這兒呢!”
他遠遠看見我,使勁揮手。
我走過去:“你就穿這身進山?”
馬三炮低頭看了看自己,訕笑:“嘿嘿,這不是……顯得正式點嘛,咱也是去乾大事的人!”
我懶得理他:“票呢?”
“這兒呢這兒呢!”
他趕緊從兜裡掏出兩張皺巴巴的長途車票:“去馬蹄溝的,得晃悠大半天呢。”
車站裡人頭攢動,吵吵嚷嚷。
廣播裡喊著模糊不清的車次。
我們擠上了那輛破舊的長途大巴車,車裡混合著汗味,煙味和劣質香水的味道,座位套油膩膩的。
馬三炮搶著把我的背包塞進行李架,然後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位子上,就開始滔滔不絕。
“吳老板,你就放心吧!我三叔那人雖然好喝兩口,但從不瞎說。你想啊,平常土坑能塌出帶花紋的磚?還能有藥味?我估摸著,最少也是個地主老財的墓,沒準是個大將軍墓呢!”
我靠在臟兮兮的椅背上,閉目養神,隨口應付:“嗯,但願吧。”
車子晃晃悠悠地啟動,駛出嘈雜的車站,開上了坑窪不平的省道。
馬三炮還在旁邊喋喋不休,暢想著挖出寶貝後怎麼分錢,怎麼買一個大房子。
長途車顛簸了將近三個小時,窗外的高樓大廈逐漸被農田和荒山取代。
馬三炮早就沒了剛上車時的興奮勁,歪在座位上睡得口水直流。
上午十點左右,車子在一個塵土飛揚的岔路口停下。
司機叼著煙,含糊地喊了一聲:“馬蹄溝,有下的沒?”
“有有有!”
馬三炮一個激靈醒過來,胡亂抹了把口水,掄起那個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就往下衝。
我跟著下了車,一股子混合著泥土和牲畜糞便味道的熱風撲麵而來。
眼前是個極其偏僻的小地方,幾間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山腳下,一條土路通向深處,看不到幾個人影。
“走,吳老板,這邊!”
馬三炮顯然提前打聽過路,帶著我拐上一條長滿雜草的小道,朝著後山走去。
七月的日頭狠毒,沒走多遠就一身汗。
山路越走越難走,四周也越來越荒涼。
“就……就在前麵。”
馬三炮喘著粗氣,指著前麵一片野草叢生的山坡:“我三叔說,塌的地方就在叢刺稞子後麵,平時根本沒人來。”
撥開帶刺的灌木,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土坡腳下,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塌陷洞口。
周圍散落著一些新土和碎石。
洞口黑黝黝的,往裡看,深不見底。
馬三炮興奮地放下旅行包,嘩啦一下拉開拉鏈,開始往外掏東西。
我一看,差點沒笑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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