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發動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網。
在龍城就像篦子梳頭一樣捋了兩天。
最後帶回來一個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消息。
“吳老板,基本可以確定了。”
老雷搓著手,表情有點尷尬。
“賀老四那夥人,大概四五天前,就已經悄悄離開龍城了。據說他們分乘兩輛外地牌照的車,往北邊去了,具體去了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四五天前?
那不就是我們剛到龍城,開始每天往野狐嶺跑,跟傻子一樣尋龍點穴那會兒嗎?
合著我們這一通上躥下跳,精心策劃的陽謀,人家賀老四壓根就沒在觀眾席。
我們對著空蕩蕩的戲台子唱了半天大戲,主角早就拎著打包好的外賣溜了。
“我……我操!”
強子張大了嘴,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臉憋的跟紫茄子似的。
老胡在一旁默默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沒說話,但那表情分明寫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我感覺臉上跟挨了幾十個大耳刮子一樣,火辣辣的疼。
這他媽已經不是被耍了,這是被人當猴耍了,而且耍猴的早就搬著小板凳去彆處趕場去了,就剩我們這群猴還在原地翻跟頭。
“刁三呢?刁三那王八蛋總在吧?”
我咬著後槽牙問,一股邪火沒處發,恨不得立刻找到刁三,把他身上的線索都榨出來。
老雷搖搖頭:“刁三還在龍城,但縮在他老窩裡,基本不出門,他手下的人也安分的很。”
老胡這時開口勸道:“老板,冷靜。咱們跟刁三沒有直接衝突,現在沒必要再去主動招惹他。就算找到他,他也不可能告訴咱們賀老四的下落,然而平白多樹個敵人。”
我知道老胡說的在理。
刁三這種地頭蛇,逼急了他肯定咬人,而且賀老四既然放心離開,肯定也安排好了後手,說不定刁三巴不得我們去找他麻煩呢。
“老胡,你說賀老四為啥跑這麼快?”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他明明可以躲在暗處,看夠咱們笑話再走。”
老胡彈了彈煙灰,沉吟道:“我琢磨著,他可能真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而且這事比看咱們出醜更重要。或許,他找到了下一個目標?又或者他察覺到了什麼危險,不得不走?”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我,吳果,在龍城被賀老四結結實實的擺了一道,輸的褲衩子都快沒了。
人家不僅掏空了一座墓,還順手把我當成了消遣的樂子,最後揮一揮衣袖,連點灰塵都沒讓我抓著。
“賀老四……你真他媽行……”
我仰頭看著龍城灰撲撲的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感覺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這麼玩是吧?好,好的很,咱們這梁子,直接焊死了,走著瞧!”
既然賀老四那老煞筆已經溜了,我再待在龍城就是純純的冤大頭。
留下也沒意義,反而顯得我更像個笑話。
我把老胡,強子,大康他們都叫到跟前,也沒多說廢話,帶著他們去銀行取了一筆錢。
數出厚厚幾遝,挨個分給他們。
“兄弟們,這趟辛苦了,也受憋屈了。”
我把錢塞到他們手裡:“錢不多,算是我的一點心意,給大家的辛苦費,也去去晦氣。龍城這事兒,暫時就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