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們臨時落腳的小竹樓。
我把想明天就走的想法跟八爺和閆川說了。
“明天就走?”
閆川有些意外:“果子,你肚子裡那玩意兒不弄了?”
我搖搖頭,感受了一下肚子裡那個已經安分的玄陰蠱。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感覺它現在挺老實的,沒之前那麼難受了。也許……就讓它在裡麵待著也行。”
“放屁!”
八爺撲棱著翅膀落在我麵前的桌子上,鳥眼瞪的溜圓。
“你小子心咋這麼大呢?那玩意兒現在是沒發作,誰知道哪天不高興了,在你肚子裡開個派對?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那些老太婆雖然動機不純,但好歹是目前唯一能指望的,讓她們想想辦法總比你自己硬抗強。”
我歎了口氣,八爺說的不是沒道理,但從那幾個老太婆那裡回來之後,心裡總是隱隱有些不安感。
“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們提出聯姻,恐怕不隻是為了用綰絲蠱幫我調和那麼簡單,肯定還有更深的目的。我怕再待下去,就不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了。”
閆川撓撓頭:“那咋整?總不能真把你賣在這兒當上門女婿吧?”
“所以得趕緊溜啊!”
我壓低聲音:“趁她們還沒想出彆的幺蛾子,咱們明天一早就撤。”
“走?你們要去哪?”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從竹樓門口傳來,把我們嚇了一跳。
隻見阿黎端著一個竹編的小籃子站在門口,裡麵放著一些草藥和一個小陶罐。
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但眼神裡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阿黎,你怎麼來了?”
我有些尷尬,剛才的話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
“我給你送點安神的藥草,晚上泡水喝。”
阿黎走進來,把籃子放在桌上,目光掃過我們:“你們……剛才說明天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嗯,我們有點急事,得趕回津沽。”
阿黎沉默了一下,輕輕咬了下嘴唇,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抬頭看著我。
“吳果,你不能走,至少現在不能。”
我心裡一緊:“為什麼?”
阿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邊,小心的朝外看了看,然後關上了竹樓的門,壓低聲音說:“婆婆她們……不隻是想用綰絲蠱幫你那麼簡單。我偷聽到她們談話,她們懷疑你體內的靈犀蠱,可能和寨子裡失落了很久的一件聖物有關。”
“聖物?”
我和閆川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嗯。”
阿黎點點頭,語氣凝重:“是一件很久就從寨子裡遺失的蠱鼎,據說對培養和操控高階蠱蟲有奇效。婆婆們認為,靈犀蠱這種罕見的蠱蟲再次現世,很可能與那蠱鼎有關。她們把你留下,一方麵是想穩住你體內的玄陰蠱,另一方麵,也是想從你身上找到那蠱鼎的線索。”
原來如此。
我就說沒那麼簡單。
什麼調和陰陽,什麼因禍得福,歸根結底,還是看中了我身上的價值,想利用我找到她們丟失的寶貝。
不過我身體裡的靈犀蠱,是魯婆婆幫我種下的。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蠱鼎很可能和魯婆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