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晉江**首發_穿成奸臣的妹妹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7章 晉江**首發(2 / 2)

八皇子府,天還沒亮時,宮中太監總管親至,說李昌要見李恒。

李恒換上皇子禮服,騎馬入宮,馬蹄一路踏碎瓊玉。

到了宮門前,他勒馬停下,快步入內,剛走進殿中,身後腳步驟響,一群禁衛圍上來,合上朱紅宮門。

一陣叮叮哐哐的聲響,門上掛起幾道鎖鏈。

李恒鳳眸怒睜,拍打宮門。

太監在外麵躬身道“殿下,這是皇上親口下的令。”

李恒呆住。

一夜撲簌大雪。

第二天,京師百姓在鐘鼓聲中打開家門,愕然發現每一個巷口密密麻麻站滿佩刀士兵,小卒挨家挨戶通知家主,京師要戒嚴三天,所有人不得外出,違令者,立斬。

北城,達官貴人的府邸比百姓更早接到戒嚴的命令,鐘聲所到之處,家家關門閉戶。

大雪飄灑而下,繁華的京師仿佛成了一座空城。

張鴻被丫鬟拍醒,“公子,宮裡出事了!”

他披衣起身,匆匆洗漱,還沒出門,院門外哐當幾聲響,門被從外麵鎖住了。

“誰敢鎖小爺?”張鴻怒踹大門,“放小爺出去!”

“門是你老子我鎖的!”張父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張鴻,你給我消停幾天,彆到處亂闖!外麵出了大事,不知道要波及多少人,不是你們少年郎調皮搗蛋的時候!現在局勢混亂,我們張家不能摻和進去。”

張鴻不說話,等張父的腳步聲遠去,他回房掛上自己皇子侍從的通行腰牌,翻出牆頭,偷偷溜出府。

經過崔府那條大街時,張鴻目瞪口呆。

整整一條長街,禁衛軍裡三層外三層,守得鐵桶一樣嚴密,任何人無詔靠近,馬上會死在禁衛軍箭下。

張鴻混在戍守的士兵裡,張望崔府。

車輪滾動聲由遠及近,一輛輛囚車停在崔府大門前,皇帝的貼身親衛凶神惡煞地撲進崔府,拉著崔家男人出來。

昨天還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崔相爺和他的兒子們,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披頭散發,麵色蒼白,形容狼狽。

崔相爺白發蒼蒼,神情麻木,被親衛扶上囚車,而崔尚書奮力掙紮,大聲喊叫冤枉,看到囚車後,開始咒罵皇帝,侍衛一擁而上,堵住他的嘴巴。

囚車朝著城門的方向去了。

張鴻驚駭萬狀,汗如雨下。

少年郎們平時高談闊論,不把生死當一回事,膽氣可吞天。此刻,看著囚車上的崔相爺,張鴻兩腿打顫,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是個膽小鬼。

他很害怕。

崔家出事了,八皇子會不會被牽連?

張鴻抖了一會兒,回過神,轉身跑開,拿著腰牌找到沈府,沈家也大門緊閉,他常來沈府,繞到後門,熟門熟路地翻牆進去,找到沈承誌。

“宮裡不知道是什麼情形,我們想辦法進宮去!”

沈承誌看著張鴻,搖搖頭,“我父親昨晚叮囑過我,讓我好好待在府裡,不能踏出家門一步……張鴻,你也回家去吧。”

張鴻焦躁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沈承誌歎口氣,“有人密告崔相爺窩藏禍心,霍亂朝綱,意圖謀反,皇上下令,拘捕相爺和崔尚書,崔家男丁,削官,去職,除名,流放,女眷沒入掖庭。”

他隻說了短短的幾句話,張鴻卻從中聽出一場殘酷的血雨腥風。

一夜間天翻地覆。

那是上位者和上位者之間的博弈廝殺。

像他這樣的少年,平時自以為了不起,其實當巨變發生時,他們不過是渺小的螻蟻,什麼也做不了。

“殿下呢?”

張鴻握緊手裡的腰牌,問。

“殿下被軟禁起來了,其他的事,我父親也不知道。”

沈承誌拍拍張鴻的肩膀,“你我都是殿下的侍從,殿下待我們不薄,可是皇家的事輪不到你我操心。”

張鴻怒道“你忘了殿下平時是怎麼對我們的?我們都對殿下發過誓,要一輩子追隨他,效忠他,一起為大晉建功立業!”

沈承誌搖頭,“沈家領兵,永遠隻效忠於君王。張鴻,我們是臣,殿下也是臣,隻有皇上是我們的君王,你記住了。”

張鴻失魂落魄地離開沈府,去找其他平時的玩伴。

沒有人搭理他。

他拍門,無人應答,翻牆進去,被竄出來的獵犬追逐。

最後,張鴻來到姚府。

他知道崔貴妃已經和姚家口頭立下婚約,姚玉娘和李恒一起長大,感情一向很好,姚家不會見死不救!

張鴻拍門。

姚府的大門也從裡麵拴住了。

他拍了很久,老仆隔著大門跪下給他磕頭,哭著道“張公子,小的要是開了門,這條老命就不保了,求張公子開恩!”

張鴻憤怒地踹幾腳大門,轉身離開,氣不過,又轉身回來,提劍劈砍幾下,拂袖而去。

門裡,老仆聽著他噔噔蹬蹬走遠,鬆口氣,轉身進內院通報。

姚父坐在正堂裡,兩道眉頭緊皺,起身去看姚玉娘。

“玉娘,你這幾天有沒有夢到彆的?”

姚玉娘戰戰兢兢地搖頭“阿爹……怎麼會這樣?我夢裡崔相爺被判流徙的時候沒有下雪啊……”

姚父歎口氣。

局勢變化太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給崔家提一個醒,崔家果然警覺,可是皇上的反應更快,果斷下手殺了那幾個在外領兵的崔氏郎君,在崔家想出對策之前,直接翻出這些年彈劾崔家的奏章,抄家定罪。

皇帝的雷厲風行讓姚父後怕不已。

帝王之怒,流血漂櫓,皇帝對崔氏的殺心如此堅決,要不是他平時留了個心眼,沒有完全投靠崔氏,姚家也危在旦夕!

“朝中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姚父定下心神,道,“這件事不能怪我們,是崔家自己目無君王,妄圖竊取皇權,他們落到今天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姚玉娘惶恐不安。

她以為告訴父親自己預見李恒被圈禁,父親提醒崔家,一定可以化解這場危機,沒想到危機反而提前,而且這一次皇帝害怕崔家謀反,手段更加狠辣,崔家毫無反擊之力!

“阿爹,崔家出事了,八皇子是不是要被圈禁?那女兒怎麼辦?女兒和八皇子的婚約呢?”

姚父背對著女兒,道“玉娘,婚約之事,口頭之言怎麼能當真?”

“父親,您是什麼意思?婚約不算數了?”

姚父皺眉,聲音嚴厲“你也預見了,崔貴妃暴死,八皇子會被圈禁,你是姚家的女兒,怎麼能在局勢這麼亂的時候嫁給一個被圈禁的皇子?姚家不能蹚這趟渾水!”

姚玉娘呆住了。

客棧內,貢士們出不了門,對皇城內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隻能瞎猜。

幾個貢士聚在火塘邊小聲議論朝中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會不會影響明年的省試?”

“聽說省試的主考官早就內定了,不會臨時換一個吧?”

掌櫃苦著臉趕眾人回房,這些狂生果然是小地方來的,都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外麵有禁衛軍來回巡邏,被抓到議論朝中大事,是要掉腦袋的!

眾人回到各自的房間,實在靜不下心看書,又走出來,站在走廊裡小聲議論。

房裡,謝嘉琅坐在窗邊給謝蟬寫信。

先報平安,然後說些一路上的見聞,京師的風土人情……他剛到京師就遇到戒嚴,沒去過什麼地方,隻能多寫一些在城外看到的景象,至於戒嚴之事,他不想讓她擔心,隻字未提。

寫完信,他放在一邊等墨汁乾透,打開謝蟬的上一封信。

謝蟬的信很長,除了問候關心他,寫了很多家裡的事。

她的繡莊,安州的天香鴨,她又買了多少田地,還買了兩條船。十二郎沒考上縣學,謝六爺心裡很失望,不過沒有責罵十二郎,他這個做老子的也不會讀書,就不要強求兒子做文曲星了。範德方娶了夫人,很漂亮,謝嘉文也成親了,送她梅花的陳家姐姐嫁人了。今年江州的雪格外大,來年雨水充沛,老農提醒她,明年可能會有洪水。

她的信總是很熱鬨,不經意間提到很多人。

不像他的信。

即使他儘量寫了很多事,依舊是一封單調冷清的信。

謝嘉琅合上信,打開謝六爺的信。

謝六爺的信很短,問他缺不缺錢,缺錢了托人給他送,然後寫又有誰給謝蟬做媒,又有哪家郎君上門求親,自己拿不定主意,等他回江州以後和他商量。

謝嘉琅掩上信。

北風敲打著窗戶。

他垂眸看書,胸口沉沉的發悶。

在江州時,他隱隱感覺到這一點,以為離開江州後或許會不一樣……可是,還是一樣的,即使在離江州千裡之遙的京師,他依然會因為謝蟬和彆人的親近而感到淡淡的不悅。

像是有什麼壓在心頭上,讓他悶悶不舒。

其實很早的時候就是這樣了……隻是他很少在家住,總是謝蟬來找他,沒有外人,他感覺不到差異,一旦回到家中,那種感覺就時不時地翻湧上來。

十一娘也是他的妹妹,他不在乎十一娘和誰親近。

看到謝蟬和謝嘉文談笑,他心頭微微發澀。

天底下哪有他這樣的兄長?

謝嘉琅閉一閉眼睛,收起信,翻開書卷,凝神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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