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這些奔牙獺在如此高速的運動中,居然能夠肆意的改變方向而且還不丟掉身體的平衡。
更為離譜的是,他們如閃電般移動的同時,居然還能從皮革甲的背囊裡抽出尖牙矛,朝著城牆上進行反擊。
馬德拉城牆上的弓箭手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眨眼間就被那落下的長矛紮死了不少。
龐培眼看著奔牙獺們已經快殺到城牆下了,於是對著傳令官下達指令:“讓鬼鳶們上城牆!”
又是一聲號角過後,魔物大軍的側翼傳來“嗚嗡嗚嗡”的刺耳叫聲。
這些在黑夜裡亮著血紅雙眼的“怪鳥”,他們通體灰白,雙爪鋒利,腹部的羽毛上長著一張猶如厲鬼一般的臉。
這兩千多鬼鳶,從魔物大軍的左右兩翼出發,展開雙翅,飛向半空之中,準備接應那些準備強攻城牆的奔牙獺們。
而嵐姻和稚年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空艇上的天星傭兵團把甲板上的一罐罐魔藥瓶扔了出去。這些瓶瓶罐罐在鬼鳶飛行的路徑上炸開,散發出一股黃櫨色的粉塵。伴隨而來的是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嘔的味道,像是在泥水裡趟了很久的靴子裡那種潮臭味,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金屬粉末的氣味。
鬼鳶們一吸入這種粉塵,便開始怪叫連連,而後竟開始攻擊起自己的同伴來。時不時就有鬼鳶被同伴啄成了一副掛著殘肉的骨架,從半空中摔落,而後在黃沙地上敲出“咚”的一聲悶響。
而那些第一批踏上城頭的奔牙獺,居然都被一根根樹乾那麼粗的藤蔓觸須給紮得腸穿肚爛了!
原來馬德拉的城牆,在這些魔物登上的一瞬間,就被厚厚一層的藤蔓給包裹住了。
這些“活”的藤蔓,一旦察覺有魔物靠近,它們就迅速纏繞住其手腳,然後飛速地伸出觸須,在魔物身上紮出一個個血窟窿眼。
這自然是稚年的手筆。
那位第一個躍上城頭的奔牙獺戰士,俯瞰著這人類女子在傾瀉著魔力,望著她秀發飛舞,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心弦動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去細想這女子在做什麼,就被那藤蔓的觸須戳穿了心臟。如果上天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希望自己能夠不要被美色所迷,能動作快一點,說不定能躲過那些藤蔓的攻擊。
不過後麵跟上來的奔牙獺戰士則要機警很多,他們沒有再傻乎乎地直接躍上城牆,而是點燃手中的尖牙矛,和城牆外側那盤根錯節的藤蔓博鬥了起來。
這回奔牙獺戰士可就有了防備之心了,以他們的敏捷身手來處理那些隨時會攻擊來的觸須,不消一會城牆底部的這些藤蔓就被火燎得差不多了。這還是他們一邊躲著城牆上射來得弓箭,一邊處理藤蔓呢,要是沒人騷擾,隻怕清理得更快。
等城牆表麵被清理乾淨,那可就沒什麼能擋住這些魔物先鋒了。奔牙獺戰士個個腳力驚人,小腿上的肌肉比人類的大腿都粗一圈。踩著幾支插入城牆磚縫裡的戰矛,他們便輕而易舉地登上了城頭。
稚年眼看著魔物要大規模登上城牆了,便趕緊讓弓弩手們撤回城下,傳令樓梯上那些待命的守城衛隊全部頂到最前沿。
越來越多的奔牙獺戰士站上了城牆。雖然在人數上還處在劣勢,但是這些人高馬大、肌肉堅實的魔物在這種近身肉搏戰中比起人類可強出太多了。更何況他們隻穿了一層輕薄的皮甲,動作上比起這些身著重甲的人類士卒要靈敏得多。
眼看著這些魔物要突破包圍,稚年趕緊施放起魔法——城牆上的石磚上立馬生長出不少手持兵刃的石像。
這些石像破壞力驚人,一錘下去就把一名奔牙獺戰士的腦漿給敲了出來。
人類士兵們爆發出一陣歡呼。
一旁的奔牙獺將官見狀則是憤怒地跳到某個人類士兵的肩上,極快地揮了下匕首帶走了身下這個人類的性命,並利索的割下了他的腦袋,拿在手裡晃了晃以作“回敬”。
魔物們都興奮地吼叫起來。
雙方這一來一往,算是徹底把殺戮的烈火給點燃了。
夜色下,魔物和人類,在這馬德拉的城牆上,開始了極其慘烈的廝殺。
龐培眼看奔牙獺已經在城牆站住腳跟,便催動後麵的方陣快速跟上。而他,則親自來對付嵐姻。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空中部隊被如此阻截。
就這麼一小會功夫,鬼鳶們已經損失了過半。其餘的則還在“自相殘殺”。
空艇上的豫讓、檽楓等人則是拿著床弩助這些魔物一臂之力。
魔物大統領的金色雙翼在漆黑的夜色下,顯得浪漫而危險。他急速殺到空艇前,雙翼儘展,兩道彎刀般的氣浪鋪陳開來。
那些彌漫在空中的粉塵頓時消散了。
剩下這些鬼鳶們就立馬清醒了過來。他們望著下方那些同伴的屍骨,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嗡鳴”,恨不能立馬拆解了這艘空艇,生吃了上麵的人類。
龐培則是給他們比了手勢,讓他們按照原先的軍令,先去馬德拉的城頭。
這些鬼鳶們雖然心下憤憤,但是不敢有任何的違抗,乖乖去支援奔牙獺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