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緩緩再往下
顧輕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無恥,這是店裡!”
她眼中有惱怒,也有恐懼,又是璀璨明眸,對司行霈而言,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韻。
他愛極了她這眼神,像隻貓兒!
“輕舟,多久沒見我?”他追問。
他不問她跟誰出來玩,也不問她做什麼,可見跟蹤她多時了。
他隻問她,多久不見了。
多久?
顧輕舟忘記了。
最近家裡那麼多事,她應付秦箏箏,疲倦不堪,哪有心思記得上次碰麵的日子?
她說不出來。
“再想想。”他的聲音輕柔,可這般和睦溫柔,就不是司行霈了。
他輕柔的嗓音裡,帶著蝕骨的恨意,想要把顧輕舟吃乾抹淨。
顧輕舟能聽得出來,她著急想要避開他。
“我想不起來!”她老實道。
司行霈摟住她腰的手,越發緊了,像是要將她這盈盈一握的纖腰折斷。
盛夏的衣裳單薄,他能聞到顧輕舟身上的香味是沐浴品的玫瑰清香,味道帶著微苦的清冽。
他很喜歡。
他湊上來,吻她的麵頰。
顧輕舟往後躲,同時憤怒道“你不要鬨,大庭廣眾之下!”
司行霈卻笑了下。
那邊,裁縫已經幫顧紹量好了尺寸,他出來時卻不見了顧輕舟,唯有原本敞開的右間大門,已經關上了。
在門口,站著一個穿軍裝的副官,像一樽威武的門神。
顧紹心中微急,喊了句“舟舟!”
說罷,他就要往右間衝。
副官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他拎了出去,丟在裁縫鋪子門口。
天已經黑了,鋪子門口的梧桐樹,投下了濃密的陰影。
副官站在門口,對顧紹道“顧少,少帥和顧小姐在裡麵說話,顧小姐今晚不回顧公館,勞煩您先回去。”
顧紹愕然“哪個少帥?”
同時,他高聲喊,“舟舟?”
副官的手,輕輕放在腰間的槍上,重複道“顧少請回,莫要在此喧嘩!”
顧少嚇一跳。
在裡麵的顧輕舟,能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回答他。
顧紹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不是他的妹婿嗎,為何這般沒有禮貌?
而這般強悍的,顧紹就想起那天在舞廳打傷他的少帥司家的大少爺司行霈,並非顧輕舟的未婚夫。
顧紹不敢想,他總感覺舟舟惹了大麻煩。
他也沒有太過於喧嘩,自己回去了。
他可以說,舟舟去了司公館。
顧紹走遠時候,顧輕舟發現自己後背一層薄汗。
司行霈微笑,問她“這麼怕被人看到?”
顧輕舟瞪他。
她瞪圓了眼睛時,他倏然吻住了她的唇,吻得很深。
他按住了她的頭,讓她緊緊貼在他的麵容上。
顧輕舟透不過來氣。
她使勁掙紮,那青稠般的長發亂飛,在燈光之下似流瀑。
顧輕舟快要斷氣的時候,司行霈鬆開了她的唇。
“舟舟很甜。”司行霈學顧紹的稱呼。
顧輕舟卻感覺渾身惡寒“你不要叫我舟舟!”
司行霈也不喜歡,因為顧紹叫過了,他再叫,怎麼都感覺是彆人吃剩下的,他叫她輕舟。
“多少日子沒見過我?”他深究不放。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盤算著,離開她多久了。
一日日都記在心上。
她呢?
她記得多久沒見他了嗎?
司行霈心中不平,怎麼也要找補回來,顧輕舟快要哭了“混賬,我不記得了!”
他又吻她。
這次是輕輕的,帶著幾分失望,甚至有點難過。
司行霈從右間出來,喊了瑟瑟發抖的老裁縫和小夥計,給他也縫製一身長衫。
“我小時候穿過長衫,現如今很多年沒見過了,覺得麻煩。”司行霈道,“若是遇到了刺殺,長衫跑起來不方便。不過,我也可以試試。”
他對老裁縫道,“拿件石青色的素麵杭州給我試試。”
司行霈身材高大,比嶽城很多男人都要高,老裁縫找了半晌,手顫顫巍巍的找出一套,給了司行霈。
司行霈讓老裁縫和小夥計出去,將衣裳丟給顧輕舟“替我更衣。”
“我不要!”
“你試試?”司行霈微笑,“輕舟,我今天不開心。”
他的笑容在燈火之下,的確有點陰森。
顧輕舟不知自己到底是揣著怎樣的屈辱,開始替他解開軍裝的皮帶。
她的小手嫩白,第一次解男人軍裝的皮帶,她並不熟練,差點打緊了。
司行霈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