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覺得怕欠我人情,這事倒是好辦。
等以後可以做生意了,如果你到時候缺錢,我就給你出資開個飯店,你技術入股,順便管理,我坐享其成。
你知道的,我這人不愛管事兒,總得找個進項,讓自己以後哪怕不工作,也不會坐吃山空,能過著優渥的日子好好活下去。
你是禦廚的後人,我覺得給你開飯店,我肯定不會虧。”
見陳溫婉還是不想答應,夏黎又繼續勸了幾句,“人這一輩子都是單程票,每個人都隻有一輩子,生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根本沒辦法挽回。
就算你臥薪嘗膽,五七八年後回城,再靠自己的努力,過個五七八年攢到錢,可以開一個屬於自己的飯店。
可那會兒的心氣兒注定和現在不一樣,甚至可能因為生活磨平了棱角,沒有膽量嘗試自己單乾。
你那時真的不會後悔嗎?
既然不喜歡在農村呆著,這裡也不適合你,沒必要沒苦硬吃,在這蹉跎歲月。
你要是覺得虧欠我,以後就給我多賺點錢。
我養老就靠你了!”
陳溫婉哪能聽不出來,夏黎明明說著讓她好好給她賺錢,可實際上就是處處為她著想,想幫她離開這裡?
以夏黎搞發明厲害到能讓部隊收編的能力,靠自己怎麼能賺不到錢養活自己?
在這一瞬間,陳溫婉喉間酸澀,眼眶頓時就有些發紅。
她的至親之人對他視而不見,而一個和她僅在一起住了不到一年的人,卻能對她真心相待,處處為她著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溫婉也就沒再拒絕。
她偏頭抹了一把從眼角流到臉頰上的淚水,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等她再轉過頭來看向夏黎時,脊背坐得挺直,除了眼眶還有些發紅,她已經恢複了往日清冷大小姐的模樣。
“夏黎,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說,如果這飯館真的有能開起來的一天,我絕對不會讓你虧本。
無論是你出資給我開飯館的錢,還是你之前借我的錢,我都會讓你百倍千倍的賺回來。”
這是她身為禦廚後人的驕傲,以及對自己手藝的絕對自信。
夏黎見她接受,頓時就樂了。
“行!我到時候等你給我賺到錢,吃香的喝辣的!
你要是敢跟我賴賬,我就去把你的店砸了。”
說著,她起身,對陳溫婉道:“走吧,咱們跟大隊長那邊說一聲,先讓她給你辦手續。
等我把工作的事敲定下來,你立刻就回城。
這破地兒彆呆了,等你啥時候發家致富,想要回家打臉窮親戚,記得叫我一聲,讓我也去……長長見識。”
陳溫婉:……
自己的店也砸?小夥伴有點喪心病狂。
而且那詭異的停頓是什麼?
她最開始想說的,應該是去“看看熱鬨”吧?
陳溫婉雖然在心裡吐槽了一大堆,但還是起身,打了打身上的褶皺,對夏黎聲音清淺的道:“好。
走吧。”
屋子裡的一大堆人從小院,直接轉陣去大隊長家。
然而,他們剛走了一半,就發現打鼓場上被人堵的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像是在乾仗一樣。
而被圍在人群最中央的,不是那個喜歡和稀泥,卻格外好說話的大隊長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