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內。
夏黎坐在鋪著厚墊子的實木沙發上,沉默的一口一口吃著黃桃罐頭。
陸定遠則坐在夏黎旁邊的單人座椅上,看著手中的報告。
他一抬眼,就看見夏黎抱著黃桃罐頭,低頭悶吃,沒有往日活力的模樣,眉頭微微輕蹙。
“怎麼不開心?”
他語帶關切的問。
難不成和彆的孕婦一樣,開始反胃了?
夏黎把嘴裡的黃桃咽了下去,黃桃依舊如往日一般甜絲絲的,但總感覺沒有往日的的甜。
她皺巴起一張臉,聲音低低的道:“總感覺少點什麼?”
陸定遠疑惑的看向她,“少點什麼?”
夏黎放下手裡的黃桃罐頭,靠到身後有點硬的椅背上,乾脆翹起了二郎腿,往後麵一癱。
稍微思索片刻,這才道:“少了老夏的鞋底子。
我之前升職都是去他麵前顯擺,畢竟我之前的級彆比他都高了,就喜歡看他比不過我,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下人不在身邊,沒處跟他顯擺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生活沒有激情。”
陸定遠:……
他為什麼會覺得嶽父對她氣急敗壞,是因為覺得自己職位比不上她,而不是因為他顯擺的方式太欠,又或者是她說了什麼欠揍的話?
以他對他那位泰山大人的了解,他媳婦獲得榮譽,他那位泰山大人隻有高興到,到處敲鑼打鼓的份。
沒看每回夏黎升職,柳師長都會被他嶽父大人宴請,然後被秀一臉回來。
下次夏黎升職,他嶽父再次宴請,柳師長依舊會樂此不疲的繼續去嗎?
那倆老頭就沒一個不希望他媳婦好點。
陸定遠猜測,這可能是他媳婦想爸媽了。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身體前傾,將書放在桌麵上,胳膊肘支著膝蓋,整個人都湊近夏黎。
“要不你現在給嶽父嶽母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想必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夏黎搖了搖頭,拇指和食指夾著下巴摩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行,隔著電話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都說‘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我這不讓老夏看到,這不和沒顯擺一樣嗎?”
陸定遠:……
他懷疑他媳婦不是因為不能麵對麵和他嶽父顯擺,而覺得少了點什麼,而是因為氣完他嶽父,他嶽父不能拿鞋追著她打。
所以她有點欠兒,喜歡招惹嶽父的媳婦,才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心裡吐槽歸吐槽,但自己的媳婦還是得自己寵著。
想了想,陸定遠道:“你在這等著。”
說完,陸定遠起身,回到二人的臥室翻箱倒櫃。
沒一會功夫,陸定遠就拿著一個木匣子出來了。
夏黎有些疑惑的看向陸定遠,“剛剛不是說要把它封存,等重要場合穿,怎麼又找出來了?”
陸定遠打開木匣子,裡麵是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毛呢綠軍裝。
這套毛呢軍裝不僅僅是一套普通的軍裝,是身份的象征。
這年頭物資緊缺,普通軍人的軍裝都是純棉麵料,隻有師級以上的乾部,發的軍裝才是毛呢麵料。
今天宴會結束後,任軍長就將這套軍裝鄭重的交給了夏黎,並表示她之前就已經是大校級彆,現在依舊是大校,但卻是級彆更高的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