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寒著一張臉,拿著電話沉聲說道:“我們自然會給我母親接風,就不勞王同誌費心了。
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掛了。”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電話那頭的人說話,直接“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屋裡的幾個人全都看向他。
趙愛香見一向沉穩的兒子難得生氣,也不禁皺起眉頭,“王家二房的人打來的電話?”
陸定遠點點頭,臉色有些黑,“說是親家過來,要給你接風。”
夏黎咬了一個紅棗吃下去給自己“壓壓驚”,“臉這麼大的人我第一回見,有點嚇到我了。”
嘴裡說著驚嚇,可那語氣平鋪直敘,誰都能聽出來是在嘲諷。
趙愛香想起王家二房做的那些事兒,神色有些冷凝。
“這事你們小兩口不用管,我和你們爺爺、爸還有二叔、二嬸兒他們已經商量好怎麼辦了。
你們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陸定遠點點頭沒再說話,他媽向來是個實乾派,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肯定已經有了決斷,這事不用他們再操心。
夏黎也不想提王家那些晦氣的人。
全家人都把這事放在了一邊。
吃過晚飯後,黎秀麗和趙愛香去商量明天孩子洗三宴的事。
陸定遠坐在床頭看書。
夏黎無聊,趴在孩子的小搖床邊兒,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小鈴鐺逗孩子。
鈴鐺發出“叮鈴鈴”的清脆響聲。
可床上的孩子也隻是轉頭看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吭”一下都沒有。
夏黎覺得自家孩子比喇叭精還像qq了,這是個真qq。
餓了小手敲敲、吭吭兩聲,尿了、拉了、不舒服了,小手敲敲,吭吭兩聲。
平時就跟個假孩子一樣,除了有需求的時候敲敲小手,完全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夏黎看著自家兒子那越發胖起來的小臉蛋,眨了一下眼睛,突然開口來了一句:“要不咱家孩子就叫小海獺吧?”
那手總喜歡敲敲敲,跟他爸一樣。
大海獺的兒子是小海獺,這輩分和物種都排的沒毛病。
陸定遠:……?
陸定遠有點沒想明白為啥自家媳婦兒在孩子床邊看了一會兒孩子,就給孩子起了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小名。
“這名是不是太古怪了?誰家給孩子起動物名?”
夏黎用手指尖戳著胖兒子的軟臉蛋,眼睛都不眨一下,張口就來好幾個。
“狗子、狗栓、狗蛋、大牛、二牛、三牛、鴨蛋、鵝蛋,富貴蛋,有的是人叫動物名。
不都說賤名好養活嗎?我覺得小海獺就挺接地氣的。”
陸定遠:……
陸定遠決定發揮自己的父愛,再給兒子爭取一下,試圖反抗專製媽給孩子起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名。
“難道這名字就不會被其他小朋友笑話?”
夏黎自有自己的理論,“笑話什麼?他們見過海獺嗎?就西南軍區這邊連個正經的動物園都沒有。
你隨便問個孩子,連知道海獺是什麼的估計都很少。
他們連見過都沒見過,隻有咱們家孩子嘲笑他們沒見識的份兒!”
陸定遠:……
“那要是以後回首都了呢,首都動物園裡有海報,見過的小朋友肯定多。”
陸定遠不死心的再次為兒子爭取“獨屬於人”的權利,試圖喚醒夏黎的母愛。
但顯然夏黎對“母愛”的詮釋形式,和陸定遠有很大的區彆。
她理直氣壯:“那我兒子可以誇他們真有見識又博學,連他這麼稀有又尊貴的小名都知道是什麼,沒個5毛錢進動物園,都不可能知道他小名的真正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