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斯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吳昊的靈魂,淡然說道:“你必然疑惑為何我未回首便知你已至。此乃我身負通靈之能,你應有所體悟。”
吳昊深深吸了口氣,今日踏入此地,與洛夫斯基之間的玄法對決在所難免。麵對擁有超凡力量的存在,這對他來說乃是前所未有的挑戰。內心滿是期待,卻又夾雜著一絲緊張。
此刻,空中飄下紛紛揚揚的仙雪,使得眾人視野略顯模糊不定。
步入古董鋪子,吳昊輕揉鼻尖,踏入其中。店內溫暖如春,與外界寒風刺骨形成鮮明反差。
洛夫斯基放下手中擦拭的古寶,徐徐轉身麵向吳昊,問道:“道友可願品茗,或是飲咖?”
“以茶論道罷。”吳昊微微一笑,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之上。
洛夫斯基落座於吳昊對麵,揮手示意店員自內室取出一套古樸典雅的茶具,其質地非凡,一眼即知非世俗之物。
隨後,洛夫斯基親自操持泡茶之道,每一個動作皆流暢嫻熟,顯見他對茶藝頗有心得。
待一切準備妥當,洛夫斯基為吳昊斟滿一杯茶水,言道:“貧道對貴華夏的茶道文化一直心向往之。且讓我們邊品茗,邊共議此事。”
吳昊接過茶盞淺嘗一口,讚歎道:“果真是好茶。多年來,能在我麵前施展如此手段之人寥寥無幾,閣下便是其中之一。若非安妮提及她尊奉的老大是你,我斷難想到會是你。”
洛夫斯基品了一口茶,臉上浮現一抹從容而又得意的笑意,答道:“能令世間最具潛質的修士不生絲毫懷疑,此番成就足使我自豪。”
“聽你這麼說,我還真覺自己頗有些身份地位呢。”吳昊回應道。
洛夫斯基接著道:“這些年,宗門交付於我一項重任,需設法取得菲爾德莊園石窟內之秘寶,然此物唯有命中注定的有緣人才能得手。我使儘渾身解數,仍未能觸及分毫。眼見宗門給予的時限愈來愈緊,為了避免受到懲處,我隻得另辟蹊徑。
多方探尋可能成為那秘寶有緣之人,並將此秘密告知於他們,讓他們試圖竊取那件秘寶。倘若有人成功,那也就意味著我亦得手。若是不幸失手,知曉此秘密之人,便難以存留世間。”
吳昊冷笑一聲,問:“那麼,何以認定我有資格列入有緣人之列?”
洛夫斯基回答道:“菲爾德莊園石窟內的秘寶極為神秘,尋常人自然是無緣得見,起碼也需人中翹楚才有可能成為有緣人。若此人兼備超凡之力,則更為理想。自你那次鬨翻埃德加家族之際,我便將你列入名單之內。得知你曾為兵王的消息後,我對你的興趣愈發濃厚。直至與你會麵之時,發現你竟然也掌握了超凡之力,此舉令我驚喜萬分。你在菲爾德莊園遭受桎梏之事,實則是故意為之,目的就在於引誘你入局。”
吳昊自嘲般苦笑著搖頭道:“如今想來,過於仁慈有時候並非好事。我悔不該當初因一時憐憫之心而救下你們這些人。”
洛夫斯基微微一笑,撫須道:“懷仁之心雖貴,卻易為人所乘。自從將你列入我的修煉目標之後,我一直在思索如何誘導你踏入那個秘境之中,取得那件仙緣之物。你智慧卓絕,尋常手段難以誘你入局。
研讀你的修煉檔案後,我發現你頗有慈悲之心,於是決定利用此點,假扮身陷菲爾德宗師的折磨之中,以此激發你的援手之情,讓你將我救出。而後借機以報答救命之恩為借口,贈你那幅藏寶圖。在修行者的心理戰術下,此刻你最易對我產生深深的信任,果不其然,你陷入了這個圈套。至於後續之事,無需多言。”
吳昊提起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靈液,淡然道:“不得不承認,你的謀略深不可測。如今回想,我本該早日察覺你的意圖,當你從容離開菲爾德宗師的莊園,反而在此地安然開設靈鋪,此舉顯然非比尋常。我當時對此事有所疑問,卻終究過於信賴於你,讓你幾句花言巧語輕易蒙蔽。”
洛夫斯基搖首否認:“非是你過分信任我,實則唯有如此行事,方能令你更加確信於我。當日我曾對你提及,我乃天地異稟的修真者,逃離那囚禁之地後,菲爾德宗師欲再對付我,定非易事。此舉既彰顯了我修真者的非凡身份,又暗示了我背後強大的修為底蘊。故而你才會深信那份地圖的真實可靠性,畢竟那樣的寶圖,豈是凡夫俗子所能擁有。”
吳昊淡笑回應,發現自己竟一時無法反駁。洛夫斯基所言確實鞭辟入裡。
世間行走修真路,哪能無風無浪?偶爾幾次被人設計,亦屬常態。關鍵在於被人設局後,能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知曉得罪了天尊級彆的存在,必將付出十倍代價!對於這點,吳昊自信自己定能做到。稍後,他就要給洛夫斯基一個重重的反擊,讓他悔恨終身,為何非要招惹自己前來奪寶。
見洛夫斯基的笑容愈發得意,儘顯智謀勝人的優越感,他對自己的布局越發感到滿意。然而他注意到吳昊始終麵帶微笑,並無絲毫懊惱或怒意,這般豁達氣度,足以讓世間的多數修士黯然失色。
洛夫斯基點頭道:“你心中之疑慮,我已為你揭開大半。今日你登門拜訪,究竟有何事相告呢?”
吳昊淡然回道:“你派去的手下未能成功從我手中奪得那件寶物,想必你隻能親自動手來取。既然如此,何須等待你上門索取,我自願主動前來與你會麵。”
洛夫斯基聽聞吳昊提及“安妮”,微微一笑:“那小丫頭倒是個美人胚子,品貌出眾。我讓她前去向你索求那件寶物,本未期望她能夠帶回。主要目的是探查你是否真已掌控了那寶物,以及你的實力究竟幾何。她已然出色完成了使命。你願意主動前來見我,實在令我受寵若驚。那就請你把那件寶物交給我吧。”
吳昊悠然回應:“普天之下,無人能使我甘心情願交出寶物,你想得到它,還需親自出手來奪。”
洛夫斯基淡然開口:“罷了,我們之間無需虛以委蛇。你此行目的,無非認為我在修行上有所偏頗,欲向我尋求公道。但請你自省,或許你對自己的修為估計過高。儘管我並非修真界的絕頂高手,卻亦是掌控仙凡之彆的非凡存在。
你雖然被譽為世間最具潛力的修煉奇才,同樣握有超凡力量,然而尚未將其完全挖掘發揮,故而未必能勝過我。即便如此,無論你主動挑戰與否,我皆會尋你一戰。”
吳昊麵含深意地一笑,並未透露內心的真實計劃,回道:“我素來不信任何所謂的神秘禁忌。此刻心中唯願領略閣下的超凡之力。”
洛夫斯基一飲儘杯中靈茶,起身朝側旁一門而去。那門通往古董鋪後方一個雅致庭院。
早年便侍奉於洛夫斯基身邊的店員,同情地瞥了一眼吳昊。他深知一旦踏入那扇門後的命運,曆年來已有數位修煉者隨洛夫斯基進入其中,自此再未走出。
庭院雖不算太大,但卻布局精巧,種植著四季常青的草木花卉,在雪白覆蓋之下更顯意境深遠。
洛夫斯基踏雪前行,腳下留下串串印記,口中輕歎:“可惜這片精致的雪花被我破壞了。然則事出無奈,這庭院內已安葬五位知情者的遺骨,他們與你一樣,曾知曉菲爾德莊園秘境中的隱秘。所幸你比他們幸運,畢竟你成功取出了那件至寶。”
吳昊沉聲道:“聽你之意,這些年你並未少殺人。你曾言那物乃長生不朽之秘,如今我得了那寶,早已成就不死之身,你以為還能取我性命麼?”
“我從未鐘情於殺戮,隻是有些事無可避免。所謂長生不老,不過是愚弄你的話語而已,世間怎會有此類異寶?人們往往因懼怕死亡,故而對於這類荒誕言論總抱有幾分可信之心。”洛夫斯基再次搖頭感慨。
吳昊譏諷道:“原來你自我感覺頗為良好,這是借機嘲笑我麼?”
“非笑你,我隻是實話實說。”洛夫斯基嘴上這般講,但語調中卻流露出嘲諷之意。
他始終認為自己智計無雙,料事如神,實操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正因為這份傲人能力,他才得以成為煞血宗北美分支的兩大首腦之一。
“我有一事告知於你,那寶已被我吞食入腹。你注定無法染指。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吳昊從容回應。
洛夫斯基聞聽此言,臉色瞬間陰鬱下來,但瞬即恢複常態,淡淡地道:“那物本非人間所有,便是你吞食體內,待我斬你肉身,祭煉魂魄之後,也可從中提煉而出。因此,你不必為此憂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