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墨鏡修士伸出右手,與吳昊緊緊相握,恭敬地道:“吳施主,可有遭受什麼委屈?”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閣下身為仙庭司法部副總司座,不惜長途跋涉自帝都趕來救我,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吳昊回應道。
“哪裡哪裡,這是人皇陛下的重托,若非他事務繁多,定會親自前來。他還特書一封歉函,命我轉交給吳施主。”司法部副總司座語氣虔誠而又莊重,說著,從隨身攜帶的寶囊中取出一封仙氣環繞的信函,遞給了吳昊。
周圍諸多修煉者,不禁再次矚目向吳昊投去。能讓元始天尊親自下旨赦免其罪行,並由執法堂副堂主親臨告知,此等待遇已是極為罕見。元始天尊事務繁忙,無法親自前來,竟還特意以傳世靈符書寫一封道歉信,實屬匪夷所思。
吳昊接過了那封靈符書信,輕輕揭開,看過之後淡然言道:“天尊大人太過謙遜了。改日我定當登門拜訪,表達敬意。至於這些獄守弟子,不過是些修為低微之輩,與其欺淩他們,倒顯得無趣,便不再追究罷。”
對於這些獄守而言,吳昊的話語聽上去並不悅耳,然而他們心中卻是竊喜。吳昊之事,自始至終並未遵循仙道法則審理,未經庭審便將其囚禁入天牢之中,且對他加以諸多誣陷與嫁禍。縱然背後牽扯到阿賴耶世家與亞瑟仙族的授意,若深究起來,他們亦難以脫乾係。如今吳昊不予追究其過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最佳結果。
然而,吳昊並未就此打住,繼續說道:“然則,在這煌煌仙法如山的神州大陸,凡犯法者皆應受罰,這是鐵律不是麼?故我雖寬容於他們,但仙法規矩卻不可無視,你說是也不是?”
那些獄守聞言險些噴出一口真元,驚呼道:“吳前輩,您這不是捉弄我們吧!剛才聽得您一番話語,我們還以為您不會計較了,哪知您並非玩笑,竟是借此機會,略施懲戒之意。”
執法堂副堂主亦是一愣,原以為吳昊已原諒了這些獄守,當下點頭讚同:“正是如此。”
諸位仙界留修者麵麵相覷,均感啞口無言。
見狀,吳昊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笑道:“你們這是何等神情,莫非認為我在開玩笑不成?副堂主,此處唯有您對我最為了解,我親自懲處他們與仙法規則懲處他們,這其中哪一個懲罰更為輕微些呢?”
深知吳昊修為高深之法力的執法堂副堂主聞此言,頓時領悟了他的用意。
吳昊此刻言辭,並非戲言,而是真心為了這些獄守著想。依照仙法規矩處置他們,頂多算作勾結附逆,輕者貶謫,重者囚禁數載。然而若吳昊親自動手,則他們可能麵臨的後果將遠超於此,副堂主不敢妄自揣測。
於是對著那些獄守道:“爾等還不快向吳先生表示衷心感激之情!”
那些獄守們仍舊滿腹疑雲,對吳昊此舉完全不解。在他們眼中,吳昊的俏皮話語無疑是對他們的極大羞辱。讓他們向吳昊表示感謝,幾乎是無法接受的事。但鑒於執法堂副堂主之威嚴,多數獄守終究還是硬著頭皮表達了謝意。
執法堂副堂主冷哼一聲,訓斥道:“爾等獄守無知,看你們這般模樣,感恩戴德之心都不足。倘若你們知曉他的真正身份,必會發自內心地感激他此次的仁慈之舉。”
此言更令眾人一頭霧水。身為執法堂副堂主,乃是仙域中有名有姓、位高權重的存在。除非對方的實力強大到令人心悅誠服的程度,否則他斷然不會出口如此讚譽。
"執法長老,您過譽了。"吳昊輕咳一聲,對著諸多守衛獄門的修士言道,“我被囚禁之因乃遭人陷害,此乃無可辯駁的事實。待我重獲自由,必當追尋真相,清算因果。依我宗法規矩,爾等若能積極協助查明真相,自可減輕乃至免去責罰,此乃爾等脫困之唯一途徑。”
諸位獄門修士紛紛點頭,不少人均表態願助吳昊一臂之力。畢竟,連執法長老這般尊崇的人物都對其敬重有加,他們自然不敢輕易觸怒。
半個時辰之後,一切手續辦理妥當。在執法長老的陪同之下,吳昊手握一份清白昭雪的令牌,走出了禁製重重的修煉囚室。
相較於吳昊的離去,以及獄中那些獄警們的懊喪之情,卡爾等人則是另一種心情。吳昊走了,這意味著他們又能肆無忌憚地施威逞強了。
然而,就在他們還未及歡慶之時,一道身影的出現,使得他們欲哭無淚。
隻見冥府煞仙步履蹣跚地踏入他們的修煉囚室,沉聲道:“往後時日,老夫便要與各位共處一室。”
望著眼前這位麵容滄桑的老者,卡爾六人頓覺寒氣逼身,全身顫抖不止。此人乃不祥之兆,近身皆可能招致厄運,更彆提與其同居一處了。此刻,他們開始懷念起與吳昊共同修煉的日子,儘管畏懼吳昊的實力,但至少不必擔驚受怕遭受不測。
原來這一切均出自吳昊的安排。雖然這些囚室內大多修為不高,但卡爾等人囂張跋扈已極,吳昊不願在自己離去後,他們的囂張氣焰再度複燃。於是他請求冥府煞仙前來對他們加以約束。
“爾等無需恐懼,隻要知曉分寸,不再滋生事端煩擾於我,爾等便可安然無恙。然若觸怒於我,頃刻間或許心臟驟停身亡,亦或出門即從階台滾落而亡。”冥府煞仙說道。
“遵命,遵命!必定謹遵教誨,不敢有絲毫違背。”卡爾感覺得到背後陣陣寒意,不禁打了個寒顫。
得知此事後,囚室內的眾多修士無不欣喜若狂。他們本擔憂吳昊離去後,卡爾等人再次囂張肆虐,未曾想竟迎來了一位比吳昊更為震懾人心的存在。
“這定是吳昊所安排。除了吳昊,還有何人能請動這位高人。他對我們的關照之情深重如山,這份恩德,我必將銘記於心。”
送走執法長老後,一名留仙弟子終難掩心中好奇,低聲問道:“吳昊師兄,您究竟是何出身啊?竟然連大國主都相識,並且對他極為敬重,實在讓人驚奇。莫非您乃是仙朝至高統治者的子弟親人?”
其餘留仙弟子聞言紛紛豎耳傾聽,就連對吳昊頗有了解的夏雨夢也是興趣盎然。她雖深知吳昊為人,但對於吳昊竟然與大國主有所關聯之事,依然無法想象其真實性……
我乃凡塵一散修,與世間權貴無關。吳昊淡然言道:“與這位元首有所交集,不過是因為在他尚未登基之時,曾於危難之際救他一命罷了。如今請他相助一次,他又怎會推辭?”此言確鑿無誤,無人能辯。
昔日四年之前,彼時這位未來的元首還隻是位備受矚目的候選者,其競爭對手欲將其除之而後快。適逢吳昊路過,出手相救,方保其安然無恙。然而,吳昊與其關係並非止步於此,之後更是為了維護宗國內和平,斬殺了幾位極為棘手的邪魔外道,更在一場反魔之戰中立下赫赫戰功,也因此贏得了那位司法副部長的深深敬意。
在場之人皆半信半疑,卻也不便過多追問。
有人質疑:“眾所周知,在囹圄之中,你未曾與外界有過聯絡。你究竟是如何與元首取得聯係的呢?”
吳昊微微一笑,機智地答道:“那些意圖對我下手的人雖疏於修行,卻也知道最基本的防護手段,如不讓犯人使用電話,且獄中自然設有禁製法陣,任何通訊法寶都無法使用。實則,在我入獄之前,早已安排妥當。”
“那你又是如何在被警方逮捕的那一刻,還能找到機會向元首發送訊息的呢?”一名海外求學者不解問道。
吳昊狡黠地一笑,回道:“在警車上,我悄然從一名捕快手中竊取了他的靈機令牌,借此傳遞了信息。”
眾留學生會意而笑,若是他人自稱能在拘捕之時偷取法寶,定會被視為妄言。但對於能讓司法副部長亦俯首稱臣的吳昊而言,這樣的事跡,他們唯有深信不疑。
回到學院的時候,已是深夜子時多。許多未親曆牢獄之災的留學生們自發在校門口聚集,翹首期盼著他的歸來,場麵蔚為壯觀。
“我說嘛,吳昊兄豈會誇大其詞?他曾言三日之內必能脫困,果不其然!”
“那些曾經嘲笑吳昊兄虛張聲勢,說他三天出獄就如同天方夜譚的人呢?快滾出來讓老子教訓一頓!”
……
而本國的學生們在得知這一消息後,麵露黯然之色。吳昊不僅在短短三天內安然出獄,並且還是清白之身,這意味著在這場博弈之中,他們本國學生的陣營已全麵敗北。
“怎麼可能?就算愛麗絲與艾克兩位長老聯手,再加上幾位校中高階修士暗中助陣,竟也無法擺平這名外籍修士嗎?畢竟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可不是那修煉聖地華夏啊。”
“恐怕此人來曆非凡,莫非是華夏那個至高無上的大宗門世家的子弟吧?否則,如何能在短短三天內,從這戒備森嚴之地全身而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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