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伊甜甜地笑了一下,開口道“噯,我就是樂伊,這是我弟弟樂澄,他是我表弟晏逸。你是誰呀?”
一旁的蘇樂澄和方晏逸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等他的回答。
褚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我叫褚棋,是你小叔的……算是師兄吧。”
雖然褚夫子收了方玉琮三人為關門弟子,但是年齡在那裡,褚夫子對待他們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孫子,這也是他始終不肯讓三個孩子稱他為師父的原因——那樣輩分太高了。
蘇樂伊點了點頭,咧嘴笑道“那我們應該叫你叔叔咯?”
褚棋很喜歡乖巧的蘇樂伊,聞言笑道“叫我三叔就行。”
“三叔!”
蘇樂伊甜笑著叫了一聲,褚棋連忙應了,一旁的眾人看著都笑了起來。
蘇若清想起褚棋在外間說的話,連忙指著褚棋對兒子方晏逸道“晏逸,叫舅舅。舅舅有禮物送你的。”
褚棋早就聽自己大哥二哥說過方晏逸不愛說話的性子,這會兒也顧不上反駁蘇若清那打趣的話,笑著看向方晏逸。
“禮物?什麼禮物!棋舅舅,你給我帶什麼了?”
方晏逸一聽有禮物,便扭著身子從自己外婆的懷裡鑽了出來,探頭探腦的看向褚棋身後。
方大善等人一聽,就笑了起來。
褚棋看著蘇樂伊姐弟也亮著眼睛盯著他看,心裡隻覺得暖暖的,好像看到了當初跟蘇若清他們在棲霞村的那段日子。
他笑嗬嗬地道“都有都有!”說著就招呼隨從抬了一口箱子進來,那隨從也笑著把打開了箱子,褚棋一邊從裡往外取東西一邊道“樂伊樂澄,這是你們的,小晏逸這是你的。”
三個小娃接過禮物,笑嘻嘻地道了謝,聚在一堆玩去了。
褚棋手下沒停,一樣一樣的給長輩們掏著東西嘴裡還笑道“賀州那邊雖然苦寒,但是皮貨不錯,我這回帶了不少,這幾張皮子您幾位收著,回頭想做衣裳做鞋都成。”
這可把坐著的幾人高興壞了,嘴裡卻一個勁兒的嗔怪他行軍不易,照顧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褚棋也不反駁,隻是笑著應著。
末了房內所有人都得了禮物,蘇若淳和方玉珩的是兩件差不多樣式的黑狐皮披風,許文淇和蘇若清的則是跟他們同款不同色的白狐皮披風,還有兩個皮手筒,許文淇看的都挪不開眼了。
“我們在玉龍關扣了一批偷越國境的皮貨販子,我看他們都是做生意的,也不是探子,乾脆就買了這些皮貨,還有些胭脂盒啊酒壺什麼的。這披風是我請賀州有名的針線師傅做的,還有這個……”
褚棋說著從箱子底部抽出一個盒子,遞給了蘇若清道“喏,就這一個,專門給你帶的。”
“喲,我還有個獨一份的呢,什麼呀?”蘇若清笑著接過來,打開盒子一看,一枚狼牙靜靜地躺在裡麵。
“這是……狼牙!”
蘇若清欣喜不已,連忙把那枚狼牙吊墜取了出來細細的打量著隻見白中泛黃的狼牙上端緊緊包著一圈銀片,銀片上雕刻著古樸的紋路,一圈小小的綠鬆石圍成了一個圈,圈中間是一顆嫣紅如血的珠子——是雪巴珠!
蘇若清有些震驚了,雪巴珠又稱夏爾巴珠,是喜馬拉雅山腰的雪巴族人做的一種仿珊瑚珠,因為雪巴人有藏族的血統,所以在後世雪巴珠一直是藏族配飾的一種代表,隻是真貨太少,市麵上流通的基本都是假的罷了。
蘇若清看著具有明顯藏族配飾特色的狼牙吊墜,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好像一個離家在外的遊子,突然收到了一封家書,心裡酸脹不已卻又覺得有一股暖流淌遍了全身。
“這狼牙,你是哪淘的?”
褚棋隻當蘇若清是極喜歡這狼牙,眉飛色舞地講起了它的來曆。
原來褚棋剛去賀州大營的時候,很多軍士都看不上他,畢竟他年紀輕輕又唇紅齒白一副俊秀公子的打扮,卻一躍成為了左將軍的親衛,這讓那些軍士認定了,這家夥就是托了關係來鍍金的富家少爺,言語間就有些不乾淨。
褚棋雖然聽到了風言風語,但並沒有在意,畢竟他確實是因為左沐謙才得了一個“親衛”的身份,再加上他剛到軍營,左沐謙就交代他一定要老老實實的,若是鬨事,先打了軍棍再把他送回上京,褚棋也不敢作妖。
誰知有一日他正準備和左沐謙另一個親衛葉賢一起去洗衣裳,剛走到河邊就看見那裡已經蹲了不少武義藤和李林峰麾下的軍士,看見他來了,都停下了說笑聲冷冷的看著他。
葉賢怕起衝突乾脆拉著他避開人群往上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念叨“早知道他們在,咱就換個時間來了。”
褚棋心裡頓時起了一股火,“憑什麼?我招他們惹他們了?”
葉賢嗐了一聲道“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還不懂?他們隻不過嫉妒你一來就成了左將軍帳下的親衛罷了,要知道左將軍可是聖上眼前的紅人,入他的親衛隊那可是這些軍士的夢想,你這半中央突然出現的小公子一來就擋了他們的路,還能不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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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棋被氣笑了,自己進左沐謙的親衛隊那也是因為他沒有軍籍,自己也沒有搞特殊啊,再說了,三位將軍的親衛隊除了服飾和其他軍士不同,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吧!
聽著褚棋不解,葉賢乾脆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話可不是這麼說,三位將軍的親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尤其是左將軍,他親衛隊裡有一半是當年左家軍的後代,就比如我,我父親就是當年最後一批左家軍的隊長,我從小就被送到左將軍身邊了,你說你一個新來的,沒去當夥頭兵,也沒有被編入其他營房,直接放了左將軍的親衛……”
褚棋聽了葉賢的解釋頓時啞口無言,他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軍營裡的人會對他避而遠之,甚至還惡語相向。
葉賢看著他的表情也歎了口氣,他當然是知道褚棋的本事的,否則左沐謙也不可能直接把他帶在身邊,隻是跟左沐謙親近的人知道,不代表其他人就能接受不是。想到這,他拍了拍褚棋的肩膀,拉著他到了一處平坦的地方,準備開始洗衣裳。
誰知二人剛蹲下,把衣服從木盆裡取了出來,突然一道水柱猛的被潑了過來,那水柱像是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抽在了躲閃不及的褚棋臉上!
“誰!”
褚棋被這突如其來的水柱抽紅了臉,眼尾也因為怒氣泛起了一絲猩紅。
葉賢也站起了身子,緊握的拳頭無聲地訴說著他的憤怒“誰乾的!”
隻見下遊一個穿著隊長服飾的漢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嗤笑一聲道“老子乾的,怎麼了?”
“汪大奎,你什麼意思!”
葉賢扯住了就要上前動手的褚棋,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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