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倒真是如他們所言，個個都是俊俏兒郎，看來上京有適齡女兒的人家要搶破頭了。”
“聖上謬讚，這三個孩子沒見過什麼世麵，倒是讓聖上見笑了。”
褚夫子謙虛地道，眼裡卻是止不住地驕傲，他褚元的弟子，自然是好的！
“哈哈哈，太傅過謙了。朕看這三個孩子到都是極好的。”
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原本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也變得溫潤了起來，大殿上其他官員也笑著應和了幾句。方玉琮三人垂手而立，麵容沉靜，絲毫不為所動，這份定力倒是讓慶豐帝十分滿意。他記得嚴昊，蘇若瀟的樣貌與之並不相似，但是這份氣度，卻是真的很有嚴昊當年的風骨。就是方玉琮和何豐，也都讓他很欣賞，不愧是出家的弟子！
慶豐帝掃了一眼大殿上站著的學子，又挑了幾人出來提問了幾句，殿試也就到時間正式開始了。
殿試並不是一對一的問答，而是由慶豐帝出題，貢生們當場作答。隨著內侍總管一會手裡得到拂塵，大殿上就被擺上了桌椅，桌上也擺上了筆墨，貢生們按照次序入座，準備應考。
殿試，考的是時策，大總管朗聲道
“殿試時務策一道，題目‘論天地之道與治國之本’，眾生惟務直述，限一千字。”
眾學子聽清楚了題目，立刻開始作答，隻有方玉琮，蘇若瀟和何豐三人不同他人。
慶豐帝本就關注他們，隻見三人先是閉目思索了片刻，而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抬手取筆，開始奮筆疾書了起來。
慶豐帝心下暗讚，看三人的模樣就知道依然是有成竹在胸，這篇文章定然是寫的不錯的。
正如慶豐帝的猜想，三人的確是已經構思好了文章大體的脈絡，這時候腦子清明，運筆如飛。
三人的時策寫的可謂是酣暢淋漓，幾乎一氣嗬成，隻有何豐偶爾會停頓一下，但也隻是為了遣詞酌句。
慶豐帝冷眼看著大殿上的學子，但是每次看到方玉琮和蘇若瀟時，都能看到他們運筆如飛的模樣，明明年歲不大，卻眉頭微皺，端嚴肅穆。
此番奪魁呼聲最高的賀駿，剛好是會試第二名，隻見他正坐在方玉琮右手，看他答題的樣子似乎也很順利，種兔也隻停頓過兩次。
慶豐帝靠在龍椅上，目光掃視著全場，光是從答題的狀態他已經將下首的考生分戳了一二三等，像方玉琮、賀駿、蘇若瀟這樣的自然是胸中有墨，下筆不慌不忙，文章定時不差的。如何豐那樣的，也不會差到那裡去。至於那些時不時停下來皺眉思索，音樂還有修改架勢的，三鼎甲和二甲也是不用想了。
目光巡視著，最終還是回到了那個年齡最小的身影上，不愧是嚴家的後人，模樣想來是隨了親爹，但是那雙眼睛卻像極了嚴家人，聰穎是不必說的，性情更是像極了當年的嚴昊。
看著他俊美的模樣，慶豐帝的心也難得的軟了下來，耳聽千遍不如眼見一麵，隻這一麵，他就已經明白為何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左沐謙為何會在得知自己要讓他出征東離的時候，在禦書房跪求自己給嚴家一個機會，他也明白了多年不收弟子的褚太傅會收下他們三人，更是為了他們三人，應下了太傅一職。
這樣好的孩子，誰不想捧著，用心去疼呢。雖然幾場考試下來，他一直都排在方玉琮後麵，但是他能確定，這個孩子一定會是大才，將來的成就一定不會輸給他那被人稱為天才的師兄方玉琮。
左家和褚家能忍到這孩子十三歲才送來參加科考已經是極限了。
再看看何豐，慶豐帝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了。這個孩子據說是十歲才開始啟蒙，但是隻用了半年時間就追上了師兄弟的步伐，一路從童試到殿試，他都緊緊的跟在兩人的身邊，不僅沒有讓師兄弟甩在身後，還能殺進殿試，這個孩子想來也是極優秀的，否則也不可能被太傅一通收做了關門弟子。
時間過得很快，方玉琮放下手裡的毛筆時，天色已經臨近正午，他細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文章，看到沒有問題了，他才將自己的試卷交了上去，然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他是不擔心兩個弟弟的，所以乾脆出了皇宮，貢生們集合的那塊地方等著。果然過了不到一刻鐘，蘇若瀟和三個貢生一起走了出來，那三人中除了賀駿是認識的，剩下兩個方玉琮倒是不認識。
賀駿跟兩人閒扯了兩句，賀駿便先行告辭了，臨走前還和兩人約定過幾日一起去知味居吃火鍋。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何豐也出來了，看樣子倒是輕鬆的很，三人也不耽誤，趕回了家中。
三人才到了三進院裡，就碰上了被老外婆打發出來的丫鬟。
荷葉笑道“老夫人和兩位夫人等的心急，才打發了奴婢去二院看看三位公子回來了沒有，可巧就在這兒碰上了。”
方玉琮笑道“老人家就是心急。”
荷葉笑著說“今天是殿試，家裡誰不心急呢，就是大少奶奶也早早就把秦家夫人他們都接來了。”
蘇若瀟問道“我家人可都來了？”
荷葉點了點頭，引著三人到了上房門外，道“都來了，三位少爺快進去吧。”
三人進去一看，嗬，還真是都到齊了。
方家人、何家人和蘇家人全都在房裡，幾位長輩都坐在炕上，炕下是年輕一輩的，就連許文浩和徐玉琴都坐在邊上，一臉的擔憂。
看見三人進來了，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方大善被徐氏懟了一下，舔了舔嘴皮問三人考得怎樣。
蘇若瀟笑了笑道“還行，總之不差的。”
大家都知道這孩子素來都是謙遜的性子，這麼回答，那定然真的是答得不錯，再看看方玉琮和何豐臉上都帶著笑意，眾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氣氛一下就熱鬨了起來。
褚墨從那日之後就沒有再在方家人麵前出現過，今天也是奉了他爹的意思來方家探探，眼下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乾脆站起了身子道“已經考完了，就不要多想。我現在就要回去了，祖父和二叔估摸著也差不多回家了，你們三個可要跟我一同回去？”
對於褚墨的話，三人自然是同意的，況且他們也想把自己的文章默出來，請夫子給看看，隨即便點頭應了。
褚墨不想多待，便婉拒了幾位長輩留飯的盛情，帶著三人走了。
剛走出前廳，方玉珩就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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