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剛駛出站台，腿強和張誌強兩人的呼嚕聲便響了起來，昨天那麼折騰還沒給他們時間睡覺，確實是有些熬人。
石林靠坐在硬座上，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
把他們19個參訓士兵打散在不同車廂，他感覺可能有深意，興許火車裡還有個什麼考驗、淘汰之類的，還是得謹慎一點。
斜對麵坐著一對老夫妻，大爺正給大娘剝橘子，動作慢悠悠的；後排幾個年輕人在招呼人打牌，吵吵嚷嚷的；過道上偶爾有乘務員推著餐車走過，鐵輪碾過地板，發出“哐當”聲。
“小夥子，當兵的？”斜對麵的大娘突然開口，遞過來兩瓣橘子，“看你們這身板，真精神。”
石林接過來，笑了笑，“嗯，我們回鄉探親。大娘您這橘子真甜。”
“嗬嗬，我們老家自己種的。”大爺搭話道，“俺家小子也在部隊，去年跟部隊申請去了南邊，聽說那邊軍功多，升得快。小夥子，你有聽說嗎？”
南邊，有軍功，還升得快，這怕不是上了戰場？！
“我剛進部隊，還有了解過這些。”石林笑著應付了一句，並沒有細說南邊的情況。
事實上他也確實了解不多，隻是大概知道一點。
得知石林還是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那大爺倒是來了興致，跟石林說了好多，他眼中的軍人，還說了很多關於他兒子的情況。
石林有一搭沒一搭的答應著。
車廂內打牌的吆喝聲越來越響，石林突然注意到，車廂中有個穿皮夾克的男人總往他們三人這邊瞥，眼神還遊移不定，不想讓人發現。
並且那人左手食指有個圓形老繭，像是長期扣扳機磨出來的，坐姿也比旁邊其他人要板正許多。
‘這人像是當過兵的，還老看我們這邊，有點問題。’石林當即記住這夾克男，暗暗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有趣的是，那夾克男的動作和他差不多，也同樣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時不時瞅一眼石林三人，再偶爾拿紙筆寫上幾筆，沒啥其他的異常舉動。
‘特麼的，難不成坐火車也在他們的考核範圍內？還派個記分員過來，這特訓咋感覺這麼複雜？’
留意了一個早上，見夾克男一直也沒啥異常，石林想了想，便趁著午飯時間，車廂內比較嘈雜，把金一放了出去，
通過金一的視野，偷看了一眼夾克男本子上的記錄，全是記錄石林三人上車後行為的，這夾克男是部隊的人，負責來盯著他們三個做記錄的。
在此之前，石林也沒參加過部隊的特訓，還真不知道部隊的訓練是不是都這麼複雜？
確定夾克男沒啥危險，就負責做個記錄，石林也沒再多關注他，叫醒張誌強和腿強兩人，三人一起吃過中午飯後，下午換張誌強“值班”，石林和腿強兩人閉目休息。
火車“哐當”“哐當”的往前走著，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夜幕落了下來。
石林三人又一起吃了個晚飯，隨後值班的任務交給腿強，石林和張誌強兩人隨意，可休息，也可自己找點事情乾。
火車中途經過許多個站點，車上的乘客上上下下已經換過好幾波人了，但那個記分員夾克男還在列車上，那對大爺、大娘也還在列車上，他們都目的地應該都是去京都的。
時間來到淩晨一點鐘，火車駛進新的站點——倉池站。
可能是因為時間晚，這個站點沒怎麼下客，也沒上幾個人，石林他們所在的七號車廂就隻上了三個男人。
三人中，為首的是個絡腮胡，手裡拎著個鼓鼓囊囊的麻袋，頭上扣著個大帽子遮住了他大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