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五熟釜中滾了水,眾人在院中設了桌子,醃製好的兔肉和雞肉,還有切好片的豬肉,以及洗好各種各樣的新鮮菜食擺了一大桌。
“宿野,快來!”謝意回頭朝著留廊處端著大盆的宿野招呼。
大盆被宿野放在桌上,碎金飯在其中裝的滿滿當當。
何為碎金飯?也就是雞蛋炒飯。
不過今日這蛋炒飯可不同,火肉、蝦仁、山戎子與雞蛋碎一同在鍋中與顆顆分明的飽滿白胖的米粒混合,各種香氣混合,叫人垂涎欲滴。
一口鮮美的兔肉,一口細嫩卻略有嚼頭的野雞肉,再將這碎金飯舀上一大勺放入口中,滿口生香。
阿蟒上了桌就沒再說過話,宿野給他添菜的速度趕不上他的進食速度,畢竟熱鍋之食是需要時間煮香的。
於是那碎金飯成了阿蟒的主要加害對象。
其餘眾人倒是不口急,談天說笑,偶爾吃上一口,亦是滿足。
馬饊馬舵主送的那些酒還沒喝完,於淮舟與趙九玩了幾圈不儘興,被趙九求饒蒙混過關。
於大少爺自然是不會對他自己的美人哥哥下手,於是把目標換成了那聽著燭秋渡說話的白衣道士,可是道士不是被蛇妖管著的麼?
兩人三杯下肚,卷毛蛇妖便抬手按住了白衣道士的酒杯。
“嘖。”於淮舟蹙眉,看向蔣霽,“那你來喝。”
猜拳行令,酒壺空空,二人儘興。
謝意給燭秋渡夾了一塊飽滿的兔肉,聽這小蛇崽子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頷首點頭,遞過去一杯甜牛乳。
“我倒是沒有聽見夜璃說話。”謝意偏頭看向身邊蔣霽,朝他問話,“或許是你們蛇妖天賦,你有聽見過嗎?”
蔣霽靠在圈椅上搖了搖頭,看向謝意的眼神中有些迷離的意味,聲音輕輕的“沒有。”
“屬下也沒有。”阿蟒從飯碗中抬頭,百忙之中抽空接了話,嘴邊滿是油光,吃得開心,細長蛇眸眯著笑,“許是那夜璃與世子殿下有緣,那悄悄之語隻與殿下言說吧?”
“與夜璃口中龍芻是否有關?”燭秋渡咕咚咕咚喝下甜牛乳,偏頭看向正在吃著燙好的肉片的謝意,“舅母知道龍芻嗎?”
“從前曾聽過,卻不曾見得。”謝意用帕巾替燭秋渡拭去唇上白乳液,“說是隻長在東海龍川島的一種草料,若是馬偶然食得,便能一日萬裡,變成龍駒。”
“是,夜璃便是這般與秋渡說的。”燭秋渡小瑞鳳眼發了光,“它說它曾偶然食得那龍芻,雖不能一日萬裡,但跑的的確比從前快上不少,且能夠與我對話,或許也是那龍芻的功效。”
大腿麵被帶著暖意的大手覆蓋,謝意抬手放在醉鬼蔣霽那大手上邊,以作安撫。
“這般神效?”謝意有些詫異,又問燭秋渡,“那它隻能與你對話麼?”
若是這小馬夜璃從前能與人對話,恐怕不會這般輕易被蔣霽買回,且它身上沒有妖氣,尋常之馬能有神智能與這小蛇崽子對話當真是稀奇。
燭秋渡塞了一口碎金飯在嘴裡,為了答謝意的話急急的咀嚼,被謝意抬手順了順背,叫他慢些吃。
一口碎金飯回味無窮,燭秋渡啟唇答著謝意的話“我聽它的意思,從前它也試著與人對話過,不過隻有我能聽見它說話。”
“許是與他吃那清魂化形丹有關。”
肩膀一重,謝意聽到耳畔蔣霽輕喃,伴隨著帶著鬆香酒氣的吐息。
蔣霽靠在謝意肩上,閉眼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