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遠道大婚第二日,蘇良與陳懷玉緩步於宗內。
以蘇良如今的實力與地位,幾乎算得上哪裡都能去。
偶爾遇見一兩位門內弟子,都會恭敬著打招呼。
實力與地位的認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蘇良將自己的家底掏了出來,散給同門師兄弟。
這一次宗門再無遮掩。
近兩年的財富堆積,一朝散儘,僅僅預留一枚極品靈石用作日常開支。
真要精打細算起來,蘇良已經將那十年間的偷偷摸摸還了個乾乾淨淨。
“你說的那位沐姐姐,當真好說話?”
這是陳懷玉第三次提起。
“沐姐性子外冷內熱,隻是嘴上不饒人,許多時候端得是霸氣,但人可好了。”蘇良沒有絲毫不耐煩,細細解釋道。
陳懷玉轉頭看著蘇良,右手已經被他牽得肆無忌憚了,掙紮幾下無果後也就隨他去,畢竟也沒什麼好好羞遮掩的,再有一兩個月,她便十九,他便二十。
要真是羞得不行,當初離開南溪劍宗時她就會衝上去捂住蘇良的嘴了。
隻不過師父說多少要矜持一點...嗯,反正說的也隻是一點。
莫名其妙地,陳懷玉腦海中浮現出昨晚的場景來。
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一熱就親了上去...
“你臉有點紅哎?”蘇良緊緊了手,明知故問。
“要你管!”
陳懷玉身軀微微搖晃,瞪他一眼。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越想越氣的她一甩手,走在前麵。
“哎哎,錯了錯了,下次不說了。”
蘇良小跑一路追去。
“我這不是怕你緊張嘛,想著轉移轉移注意力來著...下次準不這般說了。”
陳懷玉停步,回頭再瞪一眼:“你安靜說話。”
蘇良一噎,悻悻然地撓撓頭,悄悄道:“安靜怎麼說話...”
“嗯?”
“好嘞!”
陳懷玉抬起頭,望向彆處,綠樹蔥蔥春花絢爛,女子忽地轉身,那雙生得極好極好的眼眸直愣愣地看去。
在蘇良眼中,便是少女微跺腳,轉身複轉身。
“蘇良。”
“你...有多喜歡我?”
蘇良神意跳動。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問這般話。
陳懷玉有些緊張,乃至於小毛病又犯:右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撚著大紅袖口。
她真的有些緊張。
四下無人,蘇良溫柔笑道:“好喜歡好喜歡的。”
沒有什麼華麗詞藻堆砌出的情深意切。
隻剩下簡簡單單。
“陳姑娘是不知道,所謂女大十八變,當初你站在我院門前的樣子,漂亮得讓我不敢認。”
“現在轉念想想,真是便宜我了。”
蘇良感慨一聲,上前兩步,再度牽起她的右手,雙手攤開她掰扯著的指頭:“你當初信中跟我說自己緊張就喜歡轉指頭的小習慣,如今看來是一點不假。”
陳懷玉咬著唇,半晌不說話。
他拍拍她的手背:“時間是太短了些...陳姑娘能否再寬容寬容?”
平平淡淡的時光並不多。
很多事情光靠喜歡也並不能長久。
但,愛可以。
......
大婚第三日。
整座南溪劍宗徹底熱鬨起來。
往來賓客寒暄不止,沒有不開眼的選擇此刻鬨事,即便互相不對付,也隻是冷哼兩聲互相走開。
李思渺原本是不想搞這麼隆重的。
但荀遠道堅持如此。
她等了太久,他心中有愧。
倘若不是南溪劍宗宗主的身份太過沉重,想來他們兩人指不定在哪逍遙自在。
所以這場大婚極其隆重。
甚至出席了四位太上長老。
場麵盛大,堪稱千年來東洲大婚之最。
......
大婚第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