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喜歡他?”溫馨下意識的摸了摸手鐲。
“他給人的感覺亦正亦邪,跟他接觸總有點提心吊膽,不能安心。”
沈烈平讚同的點點頭說道:“我看趙海濤對他非常恭敬客氣,能做那種生意的人身份背景一定不簡單,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招惹。”
“嗯,我也這麼覺得。”溫馨又拽了拽他的衣角,央求似的說:“就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好吧!”沈烈平勉為其難的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的開始解扣子。
溫馨抱著雙腿坐在炕上,看著他動作靈活的手指,修長的好像鋼琴家的手,忍不住說道:“你手真好看!”
沈烈平動作一頓,把手伸到眼前翻看了一遍,“是嗎?不覺得。”
“哈哈,其實你長的也好看。”
溫馨歪著頭笑盈盈的看著他,頓了一下又說:“除了有點黑。”
聽著她的評價,沈烈平有點難為情的背過身,單手拽著背心的下擺,忐忑不安的說道:“你要是看了我的傷疤,就不會覺得好看了。”
“我上次都見過一次啦!”
“你會害怕。”
溫馨笑著鼓勵他,“我不害怕,你擔心乾嘛?”
她在醫院工作那麼多年,什麼樣的患者沒見過?
全身百分之九十燒傷的患者也見過呀!
沒什麼樣的身體,會讓她感到害怕。
聽他這麼說,沈烈平抓著背心下擺手臂刷抬起,乾脆利落的把背心拽了下去。
溫馨微微一愣,俏臉飛上兩朵紅雲。
他脫背心的動作帥到犯規好不好?
哪有人這麼單手脫衣裳的。
可看他精壯的後背,那塊形似非洲地圖的疤痕徹底暴露在溫馨麵前。
溫馨臉上的紅暈褪去,雙眼震驚的大睜著,暗暗的為他捏了一把汗。
“還疼嗎?”她指尖顫抖著輕輕碰觸在凸起的傷疤上。
沈烈平搖搖頭,自嘲道:“它現在是我的天氣預報,判斷陰雨天特彆準。”
“這是燒傷的?”
“嗯,是燃燒彈。”
“這呢?”溫馨點了點他脊柱正中的一塊傷疤。
“炸彈碎片崩進去了。”
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溫馨卻感到鼻頭發酸。她聽賀峰說,這個彈片差點炸斷他的脊椎,多麼凶險的經曆!
看著這些留在他身上的傷疤,就能想象到戰爭的慘烈。
前世,曾聽溫柔說過,她最害怕看見沈烈平身上的疤痕,太恐怖太醜陋了,看一次就會做噩夢。
還說幸好傷疤都在背上,如果在臉上,隻怕一輩子都找不到對象。
前世溫馨沒有親見過他的疤痕,卻也想像過究竟什麼樣會讓溫柔如此嫌棄。
這輩子才第二次看見,上一次在批鬥會上賀峰把他的衣服掀開,她隻是短促的看了兩眼,已然非常震驚。
現在看的清清楚楚,給她的內心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傷疤確實猙獰瘮人,但她並不感到恐怖害怕,隻有心疼和感動。
國家的和平,人民安居樂業,正是因為有他們這群人在不畏艱險負重前行。
傷疤是戰爭給他留下的勳章,是他英勇無畏的證明。
是可歌可泣的光輝事跡,為什麼要厭惡它,害怕它?
沈烈平半天都沒聽到她說話,心裡失落起來,溫聲說道:“嚇一大跳吧?我自個都沒細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