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成說道:“大平,我隻是懷疑,我跟你爸剛想舉報,他就出事了。”
“這事出的太湊巧,之後你爸就昏迷不醒,到底咋回事誰也說不明白。”
“你胡說,沈金川是意外!”於占德爭辯道。
於來順氣急敗壞的叫囂道:“張百成你再胡說我弄死你!”
張百成高聲說道:“這三年我都過得膽戰心驚,不知道我啥時候就去找金川了。”
“今天能夠揭發你們爺倆,我就算死也瞑目!”
說著高高舉起拳頭,大聲呼喊:“我要堅決和你們鬥爭到底!”
“打倒於占德!”
“打倒於來順!”
沈烈平起身,緊握著拳死死的盯著於占德和於來順。
他永遠記得三年前,父親意外身故,母親一夜白發。
家裡就跟天塌了一樣。
弟弟妹妹一齊坐在屋簷下哭泣,好像雨中無家可歸的幼鳥。
即便到了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父親已經離世的事實。
而,今天突然聽見,他父親的死可能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他的胸膛裡一股火熊熊燃燒起來,燒的他的眼底發燙。
見他鐵青的臉色,於占德嚇得麵如死灰,結結巴巴的說道:
“大平,你可彆聽他胡說八道,我跟你爸像親兄弟一樣。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爸的事啊!”
“你爸出事的時候,是我把他從石頭堆裡拽出來,是來順把他背上車的。”
“真要是我們有心害他,還救他乾啥啊?”
於占德剛說完,於來順臉紅脖子粗的大吼道:“張百成,你彆血口噴人!”
“我要是頭三年知道你寫我家的黑材料,還能讓你等到今天?”
聽他這樣說,於占德怒罵了一聲:“你他媽閉嘴吧!”
“一天到晚弄死這個,弄死那個。”
“當個民兵連長手裡有一杆槍,就覺得自己是天王老子了,誰也惹不得!”
“也不看看現在是啥時候?”
“你手裡有槍的時候,大夥敬你怕你。”
“現在都被五花大綁在這,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還瞎嚷嚷啥呀?”
被他罵了一通,於來順總算是閉上了嘴。
可他們的聲音都變成了嗡嗡聲,飄在沈烈平的耳邊,他什麼都聽不清。
空白的大腦裡出現的是他父親站在車站送他的音容笑貌。
“大平,好好乾!彆怕吃苦!”
“一定要聽領導的話,聽組織安排。”
“爸為你感到驕傲!”
畫麵一轉又變成了父親躺在病床上,氣息微弱的告訴他。
“以後在隊裡遇到啥事,就去找張會計。”
這句話成了父親的遺囑。
這三年,他從沒找過張百成幫忙,也沒懷疑過父親的死因。
今天,張百成來了,拿出了他們一起收集的證據。
如果說,他父親的死跟於家父子沒關係,他是不信的。
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回想著這些,他的眼圈泛紅,兩道犀利的目光倏地朝於來順射去。
於來順被他看得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接著沈烈平縱身一撲,騎在於來順的身上,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
幾下就把於來順打的滿臉是血。
站在台下的李建民和鄒明亮一看他動手,連忙跳上主席台,一左一右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