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平居高臨下的說道:“沒有誤會,今天就是要批鬥你們父子。”
他舉起大喇叭衝著台下說道:
“各位父老鄉親,各位領導,現在我們來批判於占德父子,請大家上台揭發他們。”
剛要擠出操場的溫柔,聽到聲音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去,怎麼會這樣?
沈烈平竟然在批鬥於占德父子?
前世,根本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難道,因為她和溫馨換親,跟她們有關的事全都改變了嗎?
溫柔忽然陷入了迷茫……
“他們侵吞工分,不平均分配生產隊資產。”台下有人喊道。
“胡說,血口噴人!”於來順叫嚷著反駁。
於占德卻戰戰兢兢的冒冷汗。
“誰說的?上來說話!”
沈烈平朝著人群裡一掃,王小光心領神會跳上了主席台。
衝著台下說道:“我來揭發他們!”
“我在山上采石頭的時候被砸傷,大隊長隻想給我報銷醫藥費,不給我誤工補償。”
“我朝他要誤工補償,他就威脅我,如果再要補償,醫藥費也不給。”
“王小光,我不是說了這件事先放一放嗎?”於占德激動的反駁道。
王小光反駁道:“咱們生產隊都不是頭一次出這事了,你哪回給過補償?”
“其實你往上邊報的時候,都把補償多報幾天,卻不補給我們,錢都進了你自己的腰包!”
“冤枉啊!真是冤枉!”於占德叫苦連天。
於占德這幾年在公社領導心裡印象一直很好,工作特彆積極,各項指標也都能按時完成。
現在出了這種事,他們也抱懷疑的態度。
但這時,又有人跑到了主席台上。
“我家成分是富農,但是我是壯年勞力,他隻給我7分!多出來的分肯定被他貪了!”
“你們不能憑空想象,要拿出實際證據來。”張縣長不由的說道。
“我有證據!”
台下一個中年男人,披著中山裝,從懷裡掏出一打信紙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他,第七生產隊的人全都認出他來。
正是會計張百成。
溫馨也見過他,開會的時候他就在於占德邊上坐著。
張百成把信紙雙手端著畢恭畢敬的交給張縣長。
“青天大老爺,這是我這幾年幫著於占德父子做的假賬。”
“我是被逼無奈,不幫他們做,我就撈不到工分,生活都成問題。”
“我的內心一直受著煎熬,今天,我要把這份假賬上交,揭發他們的罪行。”
“也請組織能對我寬大處理!”
“老張頭,你瘋了!”於來順氣的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
“老張頭,我差你啥事了,你這麼壞我?”於占德也氣急敗壞的問。
張百成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今天的事,不是我一個人要做,還有金川的份。”
“三年前我們倆就要舉報你們,但金川出了意外。
這三年我一直在想,金川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被你們害死了。”
沈烈平堪堪一愣。
他記得他爸出了意外昏迷不醒,他從部隊趕回來的時候,他才有了短暫的清醒,隻告訴他,如果在隊裡出了什麼事,一定要找張會計。
沈烈平記著這句話,所以他和溫馨被帶走的時候,就讓沈建平去找了張百成。
他猜到張百成會幫他,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幫。
“沈金川的死是意外!你他媽彆含血噴人!”於來順大罵道。
沈烈平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屈膝蹲在主席台上對張百成問道:“張叔,我爸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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