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州笑嘻嘻的說:“你是聰明人,不用點就透。”
薑戈壓低了聲音說:“才來你就敢做買賣,不怕有人舉報你?”
季景州白了她一眼,“薑戈同誌,誰說我是做買賣的?”
“我又不是為了掙錢,我就是給咱們知青兄弟姐妹們送溫暖,雪中送炭。”
“你要是有需要的,就拿錢從我這換過去,這叫等價交換知道不?”
“你就說這麼大一個白饅頭,五分錢,貴嗎?”季景州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饅頭問。
接著塞回去摸出一個窩窩頭又問:“這麼大的窩窩頭,二分錢一個貴嗎?”
薑戈笑著搖搖頭,“不貴!”
其實她就是嚇唬他一下,知青之間交換些東西,或者幫忙帶一些東西是常有的事。
誰的東西都不是白來的,當然不能白送人。
在知青內部小範圍的交易,根本算不上做買賣。
她這兩天吃高粱米剌的嗓子直疼,一天三頓蘿卜湯喝的她眼珠子都快綠了。
“燒雞多少錢?”
“這個燒雞,我就弄來這麼一隻。”
季景州很寶貝的說:“三塊錢呢!”
“行,給我吧!再給我兩個饅頭。”
“好嘞!”
季景州從口袋裡摸出半隻雞,遞過去。
薑戈疑惑的看著他,季景州露出一張無辜的臉,“我沒說完呢,三塊錢就半隻。”
“季景州!!!”薑戈有點惱了。
在城裡一整隻燒雞三塊錢,他半隻三塊錢,還說沒掙錢?
“薑同誌,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呀,燒雞是好買的東西?
就怕你有錢也買不來啊!這一隻燒雞還用了我二斤肉票呢!”
季景州一副心疼的不行的模樣,作勢要把燒雞塞回去。
“你不想吃就不吃唄,正好我還弄到酒了,晚上回去給宿舍的同誌們解解乏。”
“彆,”薑戈想了又想,咬咬牙說:“五塊錢賣我一隻吧!”
“咱倆也算一回生二回熟,饅頭我就不要錢了。”
季景州大方的把燒雞和饅頭都掏出來,薑戈看饅頭上有黑點,就問:“不會長毛了吧?”
“長啥毛?這是今天新做的。”
薑戈又聞了聞,聞到一股燒紙味,又問:“怎麼一股紙灰味?”
“我哪知道怎麼串味的,買回來就這樣。”
季景州趕緊把錢揣起來,囑咐道:“你彆吃涼的,熱一下就沒味了。”
薑戈信以為真的點點頭。
“我得抓緊回去了。以後有好東西再給你帶哈!”
季景州美滋滋的背著布袋子往下一個生產隊走去。
嘿嘿,今天是個開門紅,小賺了一筆!我真是個抓錢小能手!
馮亞茹今天沒讓薑戈跟著上山,而是讓她留在宿舍做飯。
這也挺難為人的,隻讓她一個人做飯,也沒人教她怎麼做。
她在家的時候根本沒用大鍋做過飯菜。
剛才生火就弄的滿屋子都是煙。
但要是做不好這頓飯,馮亞茹肯定還會批評她。
於是薑戈打算去找溫馨幫忙。
昨天幸好溫馨送她窩窩頭吃,她才沒餓到肚子。
今天買了一隻燒雞,她分一半裝進鋁飯盒給溫馨送去,自己留了一半塞進了茶缸子裡。
溫馨和沈烈平從山上回來以後。
沈烈平就跟沈建平乾活去了,明天辦酒席。
今天晚上就會有客人登門,他們得把院子清掃出來,還要借桌椅板凳,盆子,碗,筷……
溫馨正坐在炕上剪喜字的時候,薑戈來了。
“咦?你家要辦喜事嗎?”薑戈拎起一個喜字吃驚的問。
“嗯,明天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