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平看見墳前有半瓶酒,還有拆開的一包煙,估計是之前季景州在這祭拜的時候用過。
便拆開煙盒分了他一半,白酒麼。
沈烈平把墳前的小碗擦乾淨,倒進去一碗,剩下的全給他了。
“這回夠不夠?”
“夠,夠!”
季景州不知道怎麼感謝好了,夾著祭品和倆個紙人給沈烈平鞠躬。
“沈大哥,大妹子,我叫季景州,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沈烈平擺擺手促催他快過去。
這回他沒急著跪下,一直看著季景州在那邊把兩個紙人點燃了才放下心來。
重新跪在墳前,鄭重其事的說道:“爸,我來看您了,這是我老婆溫馨。”
溫馨跪在墳前,鄭重的磕了頭。
等兩人這邊祭拜完,看著紙灰裡沒有火星了,才放心離開。
兩人走的時候,看見季景州還在他大爺的墳前坐著。溫馨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她馬上就要想到了,沈烈平卻忽然說:“他跟他大爺感情真好。”
溫馨回道:“有人來拜祭他,他一定很高興。”
“是呀!”
沈烈平語氣真誠的說:“等辦完婚禮,我陪你去祭拜你的父母。”
溫馨愣了一下,才說:“好。”
前世,都是她主動要求周業成去跟她祭拜父母,周業成還總找藉口推脫。
他說他膽子小,不敢去墓地。
他曾對著溫馨父母的遺像發誓,如果做對不起溫馨的事,就如何如何……
估計那時候他就是心虛吧!
連他們的墳墓都不敢麵對。
他們倆邊說邊走,溫馨心裡那個奇怪的念頭,一下被岔開了。
季景州在墳旁坐著,這地方窩風,陽光照過來暖呼呼的,他都快睡著了。
終於等到沈烈平他們走了。
季景州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又朝著山路那邊望了望,確定沒人了。
這才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布口袋,把擺在墳前的祭品全都裝了進去。
“大爺,我現在日子也不好過,童男童女給你燒過去了,錢也給你了,這點吃喝你就彆計較啦!”
他嘟嘟囔囔的說完,拎著布袋子又走到沈金川的墳前。
鞠了一躬說道:“沈大爺,一回生二回熟,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東西我都拿走哈!”
季景州背著祭品沒著急回自己的生產隊,而是去了第七生產隊的知青宿舍。
快到中午了,知青宿舍的煙囪正在冒煙。
他朝院裡張望了一會兒,問:“有人沒?誰在家呢?”
薑戈從房裡走出來,抹了一把煙熏的小臉,季景州辨認了一會兒,才認出來。
說道:“薑戈,我,季景州,咱倆一節車廂。”
“誒,季景州你怎麼來了?”薑戈把他讓進門問道。
“我這不是看咱們在這的生活水平太差了,就尋思弄點吃的給你們填填肚子。”
季景州神秘兮兮的把布袋子打開一個口,讓薑戈看了一眼,又飛快的合上。
雞肉的味道呼的鑽進了薑戈的鼻子。
“燒雞?”
“你鼻子可真好使。”
季景州得意道:“不光有燒雞,還有白麵饅頭和窩窩頭。你要不要留點?”
“季景州,你不是白送的吧?”薑戈狐疑的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