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他意識到不對勁,一口氣又徐徐吐了出去。
自己這是搞什麼東西!?
明明是念的入冊者的名單,一份具備曆史意義的、能確定或者奠立‘鍛獅’級彆影響力的藝術家名單。
那些聞聲望來的市民,也逐漸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一瞬間的反應好像存在“慣性的錯位”。
“希蘭。”
羅伊的反應較快,她輕喚一聲,提醒範寧另一側坐著的希蘭。
然後自己先站了起來,臉頰現出優雅微笑,麵向禮台方向,以及麵向身後市民方向,盈盈行禮致意。
希蘭經這聲提醒,反應也緊跟其後,整體動作隻比羅伊略慢了小半拍。
在兩位姑娘欠身致意的同一時刻,有三組乾活的警察,胳膊架著“特彆表彰者”,就從她們的過道前穿過。
自然也從範寧的眼皮子底下穿過。
範寧還與其中一位熟人的眼神短暫交彙了一下。
迪本·阿迪姆博士,提歐萊恩皇家美院油畫係教授,表現主義畫家,《世紀末》期刊資產盤活帶頭人。自己與其在“薊花勳章”授勳儀式上有過攀談,後期此人亦造訪過特納藝術廳。
他常戴的那頂黑色寬氈帽,在行至坐席走廊轉角處時,因體態過於歪斜而脫落墜地。
“咻——————砰砰砰!!”
“咻——————砰砰砰!!”
禮台後方,大教堂球形拱頂上空噴出絢爛的彩色流光,在夜空中綻開成希蘭和羅伊姓名的花體字。
“裡姆林·伊拉斯謨。”
“格納西奧·戈雅。”
“克勞迪婭·洛桑。”
“貝阿特麗克絲·安傑莉卡。”
一個個傑出者的名字,引發不同方位的藝術家們起身致意。
夜空中爆燃成花體字的絢爛焰火,也越發多了起來。
更遠的去世者不在最新的豐收藝術節的討論範圍之內,重新挖掘曆史人物的“格”的價值是音樂學家或研習諸史的學者們的責任。
在這裡,焰火升起的準確意義是“對全人類第40屆豐收藝術節作出了卓越貢獻的藝術家”,這意味著評選對象必須在世,或者,去世時間小於7年,仍在這一段周期時間內留下了屬於自己的藝術足跡。
“皮沙羅·庫米耶。”
“奎爾恰·施托爾海姆。”
“吉爾伯特·卡普侖。”
“.”
特製皇家焰火的隆隆響聲,與廣場遠端隱隱的爭辯聲、懇求聲和槍響聲交織在一起。
那些強白色的“探照燈光”不知是不是調弱了,現在倒是一時間沒那麼刺眼了。
不排除是視覺逐步在適應。
或是歸功於那些流光溢彩的焰火之色,打亂了照明燈束的乏味單調感。
“安·克雷蒂安。”
“維利巴爾德·克蘭默爾。”
“阿瑪蘭塔·蘇洛。”
由點及麵,人群再一次開始鼓掌。
“嘩啦啦啦啦!!”
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彼此對望,激動高呼,手中鼓掌,表示對偉大藝術家們的崇高敬意。
屬於慶典落幕的應有的熱烈喜慶之氛圍。
但是,不知道是否有人會意識到,這場麵隻是剛才的重現。
前不久才來了這麼一次。
掌聲之下,最後那一撥“特彆表彰名單”的背影還未從廣場上徹底走遠。
但不管如何.此時的廣場與十二條主乾道上,節日的喜慶氛圍確切是達到了最頂點。
大教堂上空攢射的奇特焰火,引發了其他區域自發燃放焰火的市民們的回應。
一時間,聖城上空五光十色,人們的笑臉上變幻著各色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