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很魁梧,也很豪爽。
小囡很熱情,也很可愛。
村落裡的人都很友善,也都很低調。
為何說低調?
這是蘇牧的感覺。能夠獵殺蛟龍的王大虎,還有一個個都以蛟龍為食的村人,竟然隱居在這麼一個小山村中,這難道不是低調?
要知道一尊妖王的血肉精華甚至可以比得上一株天材地寶也不為過,這樣的補藥豈是一般人的身軀能夠承受?
更重要的是,妖血之中蘊含妖性,動則就能夠讓人神智癲狂,成為人形野獸。
村落不大,近百號人,人人都能夠吃下一塊蛟龍的血肉,並且毫無異變。
蘇牧好不容易吃完一口蛟龍肉,又喝完一口清泉,方才讓自己感覺好受一些,臉上的滾燙也消退了許多。
王大虎嗬嗬笑著。“這大水蛇的肉太臊,身子骨弱的人吃上幾口就像是著火一般。好在這山裡有一口泉,清涼的泉水能夠解膩。”
蘇牧揉了揉自己的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雖然這隻是蘇牧分出的一縷靈魂,但在這個世界中蘇牧依舊能夠親身感受。
正如業火焚魂,也是焚身是一個道理。此間發生的一切都會施加在蘇牧本人身上。
篝火邊上,一群人圍在一起載歌載舞。這是蘇牧從未聽過的歌謠,那些舞步亦是不同於九洲所見。
幾個姑娘偷瞄著蘇牧,低聲交談著什麼,然後送來一些好酒和不知名的果子。
隻是一塊蛟龍肉,蘇牧已經感覺到吃撐了,不停地揉著肚子。
蘇牧摸了摸一旁小囡的頭,然後對著王大虎說道:“大叔,你我隻是萍水相逢,便邀請我在村中留宿,難道你不擔心我是壞人嗎?”
王大虎聞言,先是愣了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他覺得蘇牧的話很是可笑。
“壞人,誰是壞人,這裡怎麼會有壞人。小兄弟應當不是這裡的人,心裡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對的。”
蘇牧不明白王大虎口中的“這裡”是什麼意思。他的確不是這個村落裡的人。
王大虎繼續說道:“神嶽之中,沒有壞人。所以小兄弟不必擔心。”
“神嶽...”蘇牧默念著這兩個字,他曾經在曉昏山那些魂奴的口中聽過這兩個字。
曾經,蘇牧一度覺得神嶽就是斷嶽,現在他確信這就是事實。
可是,神嶽為何成了斷嶽?
王大虎似乎見過太多如蘇牧這般的人,他用力咬下一口蛟龍肉,一邊嚼著,一邊開口說道:“像你這樣,從外界來到神嶽尋求一方安寧的人很多。隔著一兩個月,我就能見到幾個。”
王大虎的語氣很是驕傲和得意。
“小兄弟既然來了神嶽,應該知道尊上鎮守神嶽,神嶽的天道是尊上一手所創,能夠庇護神嶽眾生。要是小兄弟真有害人的心思,在動手之前就會被神嶽的天道徹底抹殺。”
提及神嶽的那位尊上,王大虎臉上更是充滿尊敬。
神嶽能夠如此安寧,他們能夠如此無憂無慮,全然是因為有尊上鎮守。
蘇牧抬頭看向天空,冥冥之中的天道便是這一片天地的法則,無人可以違抗天道法則。
蘇牧疑惑地問道:“這片天地的安寧是因為天道的庇護?”
王大虎咽下了肉,又喝了一口酒,渾身上下好似充滿了力量。
繼而,他便是帶著無比尊敬的神色,說道:“不,是因為尊上。神嶽的安寧全然是因為尊上。若是沒有尊上,這片神嶽將會如天闕各地充滿戰火。”
“又是尊上......”蘇牧心中思索,對於魂奴口中的尊上,對於王大虎口中的尊上,他越發好奇。
此時,小囡吃完了手裡的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似費了很大力氣一般。
“大哥哥,尊上是一個好人,還救過小囡呢。”
“哦?”蘇牧饒有興致。
王大虎打趣道:“小兄弟彆聽這丫頭瞎說。尊上主宰神嶽,日理萬機,怎麼會有空來救她這個小丫頭?”
蘇牧嗬嗬一笑,隻當是小囡在說幾句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