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前,玄彌一如往常,心境平和,饒有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玄彌自是佛門弟子之中傑出之人。
佛子未曾入世之前,玄彌便是代表佛門行走在九洲,他便是佛門年輕一代的顏麵。
玄彌自然未曾讓佛門失望,可佛子畢竟是佛子,今後的佛子會成為佛主,成為佛門的領袖。
知曉蘇牧一行人會來到須彌山後,玄彌就早早回到了須彌山,恭候眾人。
在一眾信徒的目光中,蘇牧一行人在玄彌的帶領下踏入須彌山。
能夠進須彌山的人極少,即便是其他強者拜訪佛門也大都在大雷音寺相見,而想要踏入須彌山中之人必然是極為尊貴的。
如今,玄彌親自領著蘇牧一行人踏入山中。
此舉引來了許多人的注意。
隨即,一些消息便是朝著九洲飛去。
冬日的陽光甚好,而陽光中亦是飄出了漫天的雪花,好似這一點點紛飛的雪花是陽光所幻化,透著些許溫暖的光熱。
“佛門知曉蘇施主會前來須彌山,特讓小僧引領諸位遊覽須彌山。”玄彌走在前頭,腳步放慢,好讓蘇牧等人真正欣賞到須彌山的景色。
須彌山很大很大,萬山連綿在須彌山前不過是一個個小土坡。
而在須彌山中,便是見不到萬山臣服的景色。
風雪壓枝頭,青鬆挺且直。
溪流叮咚作響,鳥兒在雪地中鳴啼,那雪花洋洋灑灑,輕柔卻又熱烈,將山中的風光染成一片通透的白色。
“佛門可知我來須彌山是為了那一座寺院的亡魂討一個公道?”蘇牧出聲,對著玄彌問道。
蘇牧從未遮掩過自己的目的。
而今,佛門定然也做好了準備。
玄彌點頭。“雲鶴惡僧所犯之事,佛門不會袒護,而今雲鶴早已圓寂,塵歸塵土歸土。蘇施主又何必舊事重提?”
自蘇牧在鎮魂鐘內所見這殘破寺院,知曉了當年之事的前因後果,心中就已經下定決心。
解釋也好,借口也罷,冤魂未散,佛門終是要給一個交代。
“世間尚有父債子償的說法。雲鶴惡僧打著佛門的旗幟,奸殺了這麼多女子。這樣的罪孽怕是這世間也少有人能夠沾染。”
“如果佛門想要以一句雲鶴已死來推諉,隻怕是有失佛門的體麵。”
玄彌不再說話,隻管一路前行。
佛門有了應對之策,所以不需玄彌來解釋。
須彌山很大,山中的路也很寬闊。但山中的人很少,空寂得有些可怕。
即便是有流水潺潺,有寒風徐徐,有枝葉婆娑,但這須彌山中依舊給人一種寂靜的感覺。
入冬的須彌山本可以不這麼寒冷,甚至可以做到四季如春。但是,佛門刻意保持著四季如常,不做更改。
於第六境強者而言,以大神通更改四季輪回,並非什麼難事。
然而有悖天時,不利於感悟天地大道。
因此,在任何宗門世家之中,都不會刻意去乾擾天道的亂轉。
四季是九洲的一部分,缺少任何一個季節,都會引起難以想象的災難。
不知不覺間,風雪越來越大,讓人睜不開眼,看不清前路。
一行人依舊在風雪之中跋涉,在玄彌的引領下朝著山中走去。
寒風在蘇牧耳邊呼嘯,嗡嗡作響,好似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這一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