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他這是拚命了?”
雲覺菩薩赤裸著上半身,琉璃身純潔無瑕,堅不可摧。而在雲覺菩薩的手臂上竟是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痕。
這是與荒漠魁君對拳的結果。
顯然,即便是佛門的煉體秘術《琉璃身》亦是比不過荒漠魁君的體魄。
虎悲大明王的號令之下,其餘三尊菩薩全力而為。
可誰也不曾如一念菩薩這般豁出性命一般出手。
三頭八臂的神通極難修行,而施展這門神通更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罰罪菩薩手握禪杖,雷霆在腳下蔓延,化作一汪雷池。“三頭八臂,搬山覆海。可化作三頭,靈魂三分,其中痛苦根本難以承受。不到生死存亡之際,變化三頭無異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雲覺菩薩沉聲道:“看來一念與這小子有舊怨。”
佛門並不純粹。無論是剛入門的僧人,又或是得道的高僧,心中皆是有私心。
從寒山寺開始,蘇牧就屢屢冒犯一念菩薩,一念菩薩更是暗中想要度化蘇牧。仇怨已經結下。
而今,有仇報仇。
虎悲大明王不再阻止一念對於蘇牧的殺心。
隻見一念菩薩除去原本的雙手合十之外,身後的六臂擲出法器,金剛杵,金缽,金磚,金環......六件法器隨著水流神相奔湧而去。
而一念的三個腦袋上除去本尊寶相莊嚴之外,一頭是怒,一頭是喜,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極致的怒與極致的喜,仿佛是達到了喜怒最最極端的地步。
六件法器順著水流砸在了遁虛符籙之上。
三個佛首開口吟誦經文,口中真言化作一把把金色的利劍飛射而出。
一道道無形的波紋蕩開,金光四溢。大日真炎在刹那間又卷了上來。
一時間恐怖的威勢落在蘇牧兩人的身上。
儘管有遁虛符籙的庇護,但是一念菩薩的威勢依舊透過屏障傳到了兩人的身上。
“小子,撐得住嗎?”荒漠魁君咧嘴一笑。
形勢不容樂觀。荒漠魁君也受了傷,本就是沒有靈力滋養的體魄經此一戰,就算是僥幸能夠活下來,這體魄也需要漫長的時日方能恢複至巔峰。
而遁虛符籙還沒有完全啟動。
隻要符籙燃儘,開啟虛空,誰也阻止不了蘇牧兩人逃離。
一念菩薩發出兩聲冷笑。“爾等以為能逃?癡心妄想。”
兩聲突兀的笑聲不禁讓虎悲大明王三人皆是看向一念。很難想象這森冷的陰笑聲出自佛門的一尊菩薩。
得道高僧展現這般儀態,這定是有損佛門的顏麵。
虎悲大明王沒有嗬斥一念菩薩。眼下還是大事為重。
隻見一念菩薩在蓮台的托舉之下逼近蘇牧,直麵蘇牧的那一張臉,神色莊嚴。
“蘇牧,你一再羞辱佛門,罪該萬死。寒山寺中,你若是乖乖被我度化,或許還能活。而今,你一再糾纏我佛門,阻止我佛門濟世。佛門容不下你,我也容不下你!”
“今日,我送你往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遁虛符籙隔著蘇牧與一念菩薩,燃燒的飛灰消散不見。
蘇牧抹去嘴角的鮮血,毫不畏懼。“到底是為了了濟世,還是為了滿足心中私欲,你心裡清楚。”
“佛門之中良莠不齊,你一念敢暗中度化我,想必下作之事不少。今日,你若是能殺了我,我認栽。倘若我僥幸逃得一命,彆說是你一念......哼,我定是要叫佛主給我賠罪!”
話音剛落,虎悲大明王三人便是嗬斥。
“放肆!”
“不敬佛主,定是饒你不得。”
對方下了殺手,雙方沒有轉圜的餘地,無非是你死我活而已。
既是如此,蘇牧不必嘴下留情。
一念菩薩神色莊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笑,這笑容為眼前的蘇牧看的清。
頓時,蘇牧心中升起一個不安的念頭——他入魔了。